“夏吟?”雒知警觉地看了看四周。
“放心吧,这里没人,监控死角,我们来交换交换情报呗。”夏吟语气和善,对这里的情况也很了解,她就是顾驭口中专业的人。
雒知将这些天了解到的信息,以及心中的猜测都告诉了夏吟,夏吟听後气得想骂脏话。
雒知又向她说了她的梦:“我曾梦到过一个隐蔽的储物室,室内有一条通道,直达分拣车间,查看监控时,我发现那地方应该在楼顶,但监控只覆盖了楼道,看不到楼顶的情况,我还没有找到机会去楼顶。”
“这是梦?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是你能梦到你没去过的地方?”夏吟本就圆圆的眼睛,瞪得更大。
“下次找机会和你解释。”雒知也有些诧异,她以为夏吟知情。
夏吟思索後决定:“交给我,我待会儿去踩点,我倒要亲眼看看,他们在搞什麽鬼。”
“待会儿?”
“现在都在等着开会呢,我上去看一眼,不会引人注目的。”
雒知还是隐隐担忧,夏吟却突然打量起她,唇角扬起,悠悠说道:“雒知,你身上的确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一种很特别的美。”
“啊?”雒知被她突如其来的夸赞惊到了,见她依旧盯着自己看,雒知发自内心地说:“夏吟,我喜欢你的美,很鲜活的美。”
“不,不,我说真的。来之前我问顾驭要你的照片,他说没有。我说那麽多人,我怎麽知道谁是你啊?你猜他怎麽说,他说你看一眼就知道。”夏吟摇摇头,“真被他说中了。”
“怎麽发起愣了?”夏吟摇了摇雒知的手臂。
雒知敛起思绪,柔声说:“夏吟,我说的也是真心话,你很有生命力,和我一个朋友很像。”
“谁啊?”夏吟好奇。
雒知想了想,或许她们认识:“池月牙。”
“啊,我听纪强听起过她,但我很早就离开那儿了,我只为顾驭工作。”夏吟撇撇嘴,“他们那儿规矩太多了,还不允许办公室恋情,你说老土不老土?”
雒知神色一滞,换了个话题:“和你一起派驻的那个人,他是?”
“方明,他不参与任务,他是咱俩的保镖。”
“明白了。”
雒知扫了眼时间,虽然这里很少人会来,但也不宜久留。她和夏吟约好明天在市区见面详谈,接着两人在楼下分开,她回办公室和苏薛月同步了会议进展,然後去会议室。
刚到八楼,就撞上付晋从贵宾室出来,他四处张望,似是在找什麽人。
见到雒知,他像意外遇见了猎物,走廊里,雒知退後一步,他上前一步。周围零星有人经过,但看到付晋都刻意避开。
“你不要过来。”雒知不再退後,她笃定付晋不敢在这里做什麽。
付晋不屑地笑,挑眉问她:“你从下面上来,有没有看到顾总。”
“没有。”
“没有?”付晋神色凝重,眼往上瞟,“没在下面,那就是在楼顶了。”
话音刚落,付晋就往楼顶走。
八楼到顶楼由一条封闭的螺旋式楼梯连接,和楼下暴露在视野里的直跑式楼梯不同,它更隐蔽丶狭窄。
雒知心里一沉,夏吟此刻就在楼顶。
眼见付晋两步就迈过半层楼的阶梯,她没有时间犹豫,也跟了上去。
“你?”付晋停下,疑惑地看着她。
“我上去抽根烟。”雒知沉静地说。
“谁告诉你楼顶可以抽烟?全厂禁烟你不知道?”
雒知克制住紧张的情绪:“我见过你拿着烟上楼。”
她是蒙的,她猜付晋是个不守规矩的人,她猜对了。
在楼道昏黄的灯光下,付晋的神情显得格外阴森,他的脸部肌肉诡异地抽动着,但此时他没功夫揣测雒知的话,杨荃还等着顾驭接受采访。
雒知和他一前一後往上走,雒知脚步略重,她的手链碰到铁栏杆,发出连贯而清脆的声响,她在心底期望夏吟可以听见。
刺眼的光渐近,付晋先她一步看到楼顶上的人,他发出一声嗤笑。
雒知踏过最後一级台阶,眼前的场景,让她松了口气,却感觉难以呼吸。
宽阔的楼顶布满太阳能板,通风管道发出阵阵嗡鸣声。
右侧的防护墙下,夏吟双手环住一个男人的腰,他单手撑在墙上,微低着头,夏吟踮起脚尖,亲吻他。
他的背影,雒知怎麽会不认得。
“别抽了,扫了人家的兴致。”付晋压低了声音,转身从雒知身旁走过,往楼下去,他似乎很得意,又自顾自地说,“装得衣冠楚楚,不也一样,假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