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址。”
“?”池月牙晃神了,这声音听起来不对,“你是?”
“地址。”顾驭又重复了一遍。
这会儿雨竟骤然停了,只剩下稀稀拉拉的雨滴声。
“雨停了。”池月牙听出了他是谁,但想到在车里时,雒知和他的通话并不愉快,于是回绝了他,“我们会自己想办法的。”
“地址。”顾驭已经在路上了,“西郊?西郊什麽地方?”他查了天气预报,只有一个区下雨。
池月牙不知为何,深思熟虑後还是对顾驭说了地址。
帐篷里有些闷人,池月牙掀开门帘,积水顺着缝隙流下来,她把睡袋塞进帐篷边缘,充当隔离带,把露营椅和其他用具都收起来放在一旁,又回到帐篷内观察雒知的状态,她的脸没那麽红了,但睡得很沉。
顾驭到的比池月牙想象中早很多,他打着一把黑伞,树上偶尔落下几粒雨滴,而他的脸比伞还黑。
顾驭站在帐篷前,看着堆在一旁的酒瓶,和在帐篷里缩成一团的雒知,他二话没说,把伞递给池月牙。
池月牙也二话没说,接过了伞,她对着顾驭那张脸,实在不知道说什麽,总不能说“你好”吧。
顾驭脱了外套披在雒知身上,半蹲下,把她抱了出来。雒知自然地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他也就松开了一只手,单手抱着她,腾出手开车门。
“你先进。”顾驭让池月牙坐进後座。
“谢谢。”池月牙坐定後,他们意外地默契配合了一次,顾驭将雒知放下时,池月牙迅速接过她,让她平躺着,枕在自己腿上。
顾驭开车很稳,雒知睡得舒适,嘴巴微开,口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池月牙来不及拿纸巾,连忙用自己的衣袖给她擦嘴。
“你住哪儿?先送你。你的车等明天叫拖车。”顾驭沉声问。
或许是听过太多关于顾驭的传闻,池月牙其实有点怕他,但认真思考後,池月牙坚定地说:“我要去你家。”
“?”顾驭透过後视镜看了一眼她们,“你去我家做什麽。”
“知知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要照顾她,我不能把她交给你……”
池月牙以为还要辩驳一番,但顾驭直接说:“那你照顾她。”
她正松了口气,顾驭又问:“你们喝了多少。”
池月牙:“一人一瓶。”
顾驭:“她不知道自己酒量差吗。”
这话,池月牙就不能茍同了:“她酒量不差,平时一瓶红酒的量,都不到微醺的程度。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那3度的酒,怎麽就醉了呢?”
“3度。”顾驭厉声道,“谁说是3度。”
“瓶子上写着呢,不是3度吗?”池月牙被他呛迷糊了,拿起手机就给沈风打电话,好在他们都保持着随时响应的职业习惯,接得很快。
池月牙:“沈风,你那酒什麽度数。”
“53度啊。”沈风被问懵了,
“53度?!”池月牙差点尖叫,“那你瓶子上写着3度呢?”
“我给这酒取名叫3度啊。”
“怪不得没人要你的酒!谁没事喝53度的啊,你是不是有病?要不是我酒量非比寻常,今天我也得倒在你这酒下了!”
“嘿,你怎”沈风话没说完,池月牙狠狠按下结束键。车内,氛围压抑,池月牙无奈叹气。
终于,到了顾驭家。
这一个小时的车程,池月牙如坐针毡,雒知睡得正香。
顾驭抱起雒知,一路进了家门,轻轻放到床上,在池月牙一秒也不松懈地注视下,他关上房间门,上二楼开了一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