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知的鼻尖氤氲出一层薄汗,手紧紧攥住床单,但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她想道歉,脚踝又被抓住,这回很大力,被完全握在手里,她缩也缩不了。
顾驭按住她的脚,侧过头对护士说:“扎。”
护士眼疾手快,两秒不到,她脚背上一根细细的透明输液管就开始流动。
雒知不能动脚,只能侧过头。
顾驭看着她的後脑勺,低声问:“生气了?”
雒知晃了晃头,没说话,她是觉得丢脸。
过了许久,她才回过头,顾驭手里转着打火机,问她喝不喝水,她轻扫一眼。
“老纪的,在医院就想着抽烟。”顾驭早上去看他的时候,直接没收了。
雒知:“那你还不去守着他,他要抽,划根火柴也能抽。”
顾驭拢了拢手指:“他敢。”
“是吗。”雒知偏着头,杏眼上挑,睫毛又翘又长。
“只有你不听我的。”顾驭说着说着,愈发觉得是这样,他伸手拨开挡在她眼前的碎发,还没碰到她,就被她避开。
雒知眉头蹙起:“碰过脚的手,你又碰我的头。”
“那是你的脚。”顾驭面露无奈。
“那也是脚。”
“好,我去洗手。”病房里有一个洗手台,顾驭挤了洗手液,洗过手後,回到床边坐下。
雒知又说:“你今天没事做吗?”
“本来要去抓人的。”顾驭神情严肃。
雒知心紧了紧:“嗯?那你怎麽还在这里。”
“她自己来了。”顾驭冲她挑挑眉。
雒知冷冷扫他一眼:“你一直这麽坐着,不无聊吗。”
“那你过去点,我也躺着?”顾驭笑着看她。
雒知脸上没有表情:“你去纪强旁边躺着。”
“挤不下。”顾驭起身看了看吊瓶。
这一回,她终于安稳地输完了一瓶药。
“我送你回家。”顾驭和她一同走到楼下。
雒知:“我还要去一个地方。”
“你在这儿等我,我把车开过来。”
“嗯。”
对于雒知要去的地方,顾驭没有表现出疑惑,这反而让雒知疑惑。
棋院门口,雒知下了车。
“你先走吧,可能要很久。”
顾驭:“我这两天没事。”
雒知听懂了他的意思,就是过几天他就会忙起来。
“那我进去了。”
雒知确实去了很久,她出来时天已经黑了,顾驭没在车里,他站在车边,看着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