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看了眼楚昭,又看了一眼越夺,又看了一眼宋饶玉,瘪着嘴:“我只想妈妈陪我画。”
“你们要想画,自己去一边画。”
楚昭愣了一下,忍住没笑。
“遥遥,我们去书房画吧,不在这里。”
“好!”
楚昭领着遥遥去了书房。
客厅里,宋饶玉和越夺相对而坐,各占一方。
空气犹如一张扯到极限的牛皮,密不透风,然而随时可能砰的一声破掉。
宋饶玉先在牛皮上扎了一针:“昭昭没吃什么苦吧?”
越夺一脸平静:“姐姐说她很幸福。”
宋饶玉说:“我很难想象你这种人能给予她幸福。你真的给得出‘爱’吗?”
越夺冷笑了一声,抿着唇思考了一会儿,仿佛有了季总的影子:“宋饶玉,这种话从你嘴里说出口,真奇怪。”
“我九岁就和她住在一起,我们陪伴彼此的时间,比任何人的时间,都要长,包括我们的父母。”
“啧,”越夺轻蔑地勾起唇角,“忘了,你这种人应该不懂。”
“你不懂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一点点长高,一点点变得丰盈,从梳着辫子到散开头发,从肥大的校服裤到轻盈的吊带裙。”
“你不懂看到她第一次来月经的美妙与愉悦。”
他如数家珍。
“爱?她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你会允许别人拿走你身体的一半吗?”
宋饶玉不皱眉头,平静地看着他。但宋饶玉内心是难以理解的。
“没有谁会是谁的一部分,”宋饶玉反驳道,“你在否认她作为个体的自由。”
越夺靠在沙发上,从容不迫:“你既然不相信没有谁会是谁的一部分,你为什么不放弃她?”他说,“宋先生,我没有她我会死掉,好像我比你更需要她,您这么大度善良,要不要可怜可怜我呢?”
他说可怜,不过在反讽。
宋饶玉说:“我会等她回心转意。”
“看。你的某个部分也在期待着她成为你的一部分。”
宋饶玉说:“我不期待,我尊重她的选择。”
“你如果真的尊重,就把目光从她身上收回去。恶心死了。”越夺嫌恶地皱鼻。
“你只是比我能忍,比我会修饰而已,”他说,“你说你尊重她的选择,实际上你期待她再给你一点甜头。你根本不在乎这点甜头是否纯粹。”
越夺话锋陡然一转:“三个人一起做,能接受吗?”
这话令宋饶玉目光微滞:“她愿意的话……”
“我不愿意,”越夺打断他,“她是我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