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她终于回应他。她顿了一下,嗓子眼咽了口空气,又吐出来,柔声道:“别紧张,交给我吧。”
她抚上他的手背,轻轻将其摘下去,转过身,与宋饶玉四目相对。
他攥紧了衣角,眼睛已经睁不开了,迷离地用一条缝望着楚昭。
楚昭温和着眉眼,捏起他的下巴,撑起上半身温温柔柔地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这个吻好像有点烫。宋饶玉急促地吸了口气,闭上了眼。鼻腔里发出唔唔的憋气声。
“放松一点。”楚昭低声安抚他。“放松一点……”
她吻了下他的眼皮,他的睫毛抖了抖。
“昭昭……你对他,也是这样吗?”宋饶玉突然开口。
楚昭愣了一下,缓缓坐直了身体,兴致全无。
半天没有动静。宋饶玉抬起眼皮,望着她,紧抿着唇。忽然意识到“死了”原来是程度词。他现在,难过死了。
其实他也不是想要个肯定回答,他也不是非要和死人比较。他只是想,哪怕她撒个谎……不,哪怕不回答也可以,可是她直接失去了动作。
“你还是放不下他吗?”宋饶玉低声问。
没得到回复。
“昭昭我不问了,我也不提他了,我们继续吧。”
楚昭这才抬起头,带着歉意地望着他:“对不起宋先生,我今天状态不大好,我们改天再继续吧。”
好。
宋饶玉无声地说了个好字,意识到没发出声音,他又提着气说:“好。”
紧接着补充:“没关系,晚安。”
第二天楚昭和宋饶玉默契地没有提起这事。
午后,窗外毫无征兆地飘起了雪。楚昭想到遥遥早上穿出门的鞋不防滑,便拿了雪地靴送到了她学校。
返程的时候,雪下得更大了。纷纷扬扬,白压压地盖下来,在肩上积了薄薄的一层。
楚昭低头在包里翻伞,冷不丁被一个急速冲过来的人狠狠撞在肩头。她猝不及防地向一旁踉跄跌去,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而那个撞她的人却重重跌坐在地,黑色的挎包也脱手掉在了一旁。
那是个中年男人,穿着褪色发旧的半袖和沾着灰土的迷彩裤,面容黝黑粗糙,像刚从工地上出来的农民工。
他准备爬起身,楚昭连忙替他捡起那只甩在一旁的挎包,没曾想几沓红色的现金和一块银盘手表从里面掉了出来。
楚昭愣住了,同样款式的表她曾在宋饶玉的手上见过。好像是理查德米勒的,价值不菲。
现金她还能理解,表是怎么回事?
中年男人猛地从她手里抢过来,匆匆忙忙地捡起地上的现金和表,塞进了包里。
楚昭问他:“叔叔,您穿这么少不冷吗?我带您去买件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