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片刻,周元属实不忍立即直入话题,遂推桌起身道,“…你别吃这个了,我…给你烧碗面吧。”
“可以吗?”
“等着吧。”
说罢,周元径直进入厨房。
冰箱里无甚可用食材,几乎全然被饮料酒水占据。手在柜格中几经穿梭,方才找到两块猪排与一搓小葱。
将猪排用扎肉器砸断筋膜,她熟练地翻出料酒与白胡椒,倒入少许,与猪排一同抓匀腌渍。随后起锅烧油,将葱段小火下锅熬制。
等葱油的间隙,旁边灶头的汤锅里的水滚沸,面条被投掷进去,筷子在锅中挑了几圈,见没粘底后,周元又回到厨台前给猪排依次裹上生粉、蛋液、面包糠…
烂熟于心的步骤与肌肉记忆无异,行云流水地操作下来毫无差错,只当葱油拌面与切成块的猪排一同盛进碗中时,周元端碗的手倏地顿了顿。
少了颗煎蛋。
沈若明从前教她做这碗面,收尾必要加入一颗溏心蛋,吃面时搅破,让黄澄澄的蛋液流出,中合葱油的腻。
沈若明…呵…
胸口的闷痛倏由回忆变重,尔后快速蔓延至小腹。
一时疼得她弯了腰。
宋延快步走来,扶住她,“怎幺了?”
周元摆摆手,“痛经,你把面端过去吧。”
“我先给你拿药。”
“嗯。”
弓腰坐回餐桌前时,宋延即手脚麻利地将温水与痛经药送来,搁在桌面。
就水服完药,十分钟后症状亦未见好转,不过周元逐渐适应,瞥了眼一直未动的宋延,她示意道,“面不吃就凉了。”
“哦。”囫囵扒拉两口,宋延道,“很好吃,还是那个味道。”
攥在一起的五指僵了僵,周元没吭声。
一碗面去了大半,周元的脸色始终惨白如纸,宋延瞧见不由问,“什幺时候又开始痛经了?“
“就着凉了而已。“
“我去给你拿个毯子?”
“不用。”周元叹了口气,“我有事要问你。”
“你说。“
“当年王旭怀接触我妈,你知道多少?”
“这…”
“知道多少?”
“不知…”
“说!”
嘴皮磨了磨,宋延投来的目光流露不忍,他错开视线道,“知道一点。”
周元眉心一跳,“哪一点?”
“…是你妈主动找他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