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治安虽然比之前好了不少,但近两年关于独居女性遇袭人数依然在持续上升。
这人又是贸贸然赖上她的,带着一部来历不明的手机。
她不能掉以轻心。
在这一刻,沈萦的戒心骤然飙升。
她故意背对着人进了厨房,小小的帘子隔绝了视线,但是没隔绝她站在侧面的偷窥。
她只见宋枝又特意拿自己的毯子盖住沙发,用手把上面捂的严严实实之後,才进里屋。
她双手抱胸靠在墙边,淡淡看那人一会才转身。
她在屋里窗户上种了小葱,要是宋枝真的有什麽想要的,那东西肯定在她房间里,她现在给宋枝这个机会。
说实话,她们一家,在她父母奶奶过世前就住在了这里,巷里邻间,一点小事都能翻阅无数个版本,流传无数遍,更别说她家当年还是那麽大的事。
那件事情之後,邻居间一个敢接近她的人都没有了,离她家最近的那户人家,也一直躲鬼一样躲着她,时不时在她面前咒骂,企图让她搬走。
宋亦是这麽多年第一个敢靠近她的,她情愿宋亦是知道事情真相,带着目的来接近她,也不想她是什麽也不知道,却突发奇想的想挨着她。
沈萦的窗户上和其他住户一样,用铁丝网织成防止小偷关顾的防盗网,现在那用细密铁丝扎成的网上放着分别用三个纸板种着的小菜。
那些东西都是绿油油,矮冬冬的,乍一看长的都一模一样,再看长得也一模一样。宋枝站在前面,一时之间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看了几下之後她随手往上一薅,每样都从上面薅下来一点尖尖。
出去时她依旧目不斜视的从屋里走出。
争取眼神不瞟到屋里一眼。
她在家的时候总讨厌别人进屋,总觉得别人碰过,甚至看过的东西都会沾染上气味,会从香的样子变成臭的,在国外的时候还好,什麽都是她自己收拾的,也没有会进她屋,但是在宋家不过两天,她的房间就被人进了三次。
她因此丢了不少东西,也借题发挥发了一通脾气,把本就看不惯的人狠狠揍了一顿。
她自己是这样,就觉得沈萦这个从外到里都十分符合她审美的人也是这样。
她自信的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麽是不合她心意来的。
这种自信一直维持到她把东西放到沈萦的手里。虽然沈萦没有任何表情,但她从她淡淡的反应里感受到了,一种看傻子的情绪。
沈萦拿着一掌心指甲盖大小的东西,没太明白这比头发茬还短的东西怎麽进锅。
过了一会,她看着表情从坦荡到疑惑的宋枝,看着她细腻到没有一点倒刺的指腹,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判断。
就宋亦这个模样,给她带来威胁?
她都怀疑自己这样想对不起那把死去的凳子。
其实她一开始并不知道是凳子坏了,毕竟她那门敞着,她不好出去,但宋亦一路过沙发,就十分心虚的左右看看,然後不放心的掀开毯子看看。
至此,沈萦终于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麽药了。
是甲钴胺片。
她看上去实在像脑子不好。
但不管怎样,宋枝不能在她这里久留。
她不想让自己身边的人再出事,无论是关系好还是不好。
白皙细腻的指头在她面前晃了晃,这时她才突然回过神。
只见宋枝轻轻歪头,见她回头後才委委屈屈的垂着眼睫:“怎麽了是我做的不好吗?”
沈萦大受她演技的震撼。
别说只认识几天,就算认识十几年,她也对着人做不出这样一副表情。
她也不相信有人能在这短短几天里交付出自己的感情,但是这人为什麽要装成这样一副样子,她始终不明白。
宋枝不会做饭,在又帮了几次倒忙之後,被忍无可忍的沈萦赶了出帘。
于是她从一只辛勤奋斗想哺育孩子的大鸟,变成嗷嗷待哺的小鸟。
她眼巴巴的坐在沙发上,时不时探出自己作为等候小鸟的头颅。
这时候她饿过头的胃和脑子,全部厨房里隐隐约约飘来的香气勾走了。
只有在放松往後一靠时她才花容失色。
这时她突然发现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