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类人跑不快,就像她爹一样,总被她像狗一样溜。
宋枝冲沈萦轻轻摇头,示意她不用担心。
然後她主动往前一步,在男人伸手的时候狠辣的一脚踹去。
这一脚宋枝用的力气极大,又正中男人突出的腰腹。
男人刚喝了不少酒,也吃了不少东西,当即被踹的吐了出来。
宋枝没等他反应,快走两步,借力跳起,然後当胸踹下。
男人连连後退,轰的一声响坐到了墙边,这貌似是个专门丢垃圾的小墙角,他身侧的垃圾随着他的动作四散开。
那一脚极重,他只能艰难的摸着墙面起身,这时一个冰凉的东西出现在他掌心,他看着不远处的人,默默把东西牢牢握紧。
他吼叫着往那人身上扑,装作想要用体型压制的假象,脸色因为剧烈运动而涨的通红,在即将接近人时他猛地擡起一直背在身後的手。
宋枝正想一脚踹去,呼啸的风却出现在耳边,这时候想反应却已经来不及了,她侧过身的同时迅速往後撤。
听着手底下传来的一声闷哼,男人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开心的把铁棍高高举起,想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个教训。
这时比让他兴奋的痛呼声先来的却是自己身上的疼痛,他在剧痛从脑袋上传来的猛地转头。
——拎着板砖的女人正冷冷看着他。
他努力睁大眼睛,想要把这女人的脸记住,他在疼痛中从牙缝中挤出字:“我会,记住,你。”
砰!
男人被从侧面飞来的巨力踹到。
张嘴就把晚上刚喝的酒吐了出来,他刚被拍了一板砖的头缓缓流出鲜血,顺着额头蜿蜒。
宋枝一脚踹完朝着沈萦露出一个无辜的笑,一双眼睛心虚的闪闪,然後轻声问:“怎麽了。”
沈萦却没看她,过往的不堪和疼痛出现在她的每一寸皮肤,她面前出现她父亲那张每次都涨的通红的脸,那脸扭曲着往她身上扑来,小小的她只能恐惧的捂住脸,紧闭眼睛,祈祷这次的疼痛不要落在脸上。
因为她不知道怎麽和出现在她面前的每一张脸说,她到底怎麽受伤了。
她们只是好奇的询问,她们不会提供帮助。
最後往身上招呼的拳脚被人一脚踢开。
她始终如一的表情微动,清亮的眼睛睁大,看见一张心虚的脸。
那些困住她这麽多年的恐惧过往,都在今天变成了这个躺在地上无法起身的醉鬼身上。
她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她给了这些醉鬼一个教训。她可以把醉鬼打趴下,她有了反抗的能力。
她就像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浮木,再也不用在将要沉入无边无际海域的恐惧中挣扎。
幽深庞大的海域有了边。
啪嗒。
沈萦把板砖往旁边一丢,掉头就走。
宋枝连忙追在沈萦身後,至于身後什麽东西,她才不在乎。
沈萦身高腿长,像是故意要甩脱她一样,走的很快。
宋枝心里有些将要被抛弃的不适,她快走两步,拽住沈萦衣服边边,把眼睛睁大,软声问:“怎麽了?”
被她拽住的人突然顿住脚步。
宋枝不由得担心。
她是不是生气了?
在她疑惑的目光下,沈萦转身,擡手抱住了她。
沈萦看着很冷很尖锐的一个人,抱起来却是软的,宋枝傻傻的擡起手,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有些别扭的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该怎麽和朋友相处,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要做什麽,七窍玲珑的她,此时无法猜想沈萦此刻的心情。
最後她在颈窝边落入滚烫的液体时,生涩的回抱住了沈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