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莫名觉得,现在的社长,和平时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这个时候对方出现在自己宿舍楼下,多少有些奇怪。薛明眼神疑惑,问:“社长?你怎么在这?”
两人离得近了,薛明才发现,社长眼底爬满了血红。
他本能地有些害怕,后退两步,蹙起眉头:“你怎么了?”
社长冷冷往他身后看了一眼,没看到别人,眼底的愤怒这才淡了一点。接着,他略略提高声音,质问道:“你昨晚,在齐绪家过了一夜?”
“”薛明眼神瞬间变了,他眯起眼睛,“你跟踪我?”
“我没有!”社长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困兽一般来回走了几步,“昨晚我见你喝多了出去,我怕你出事就跟了上去,结果,结果就看见”
他顿了一顿,将昨晚自己亲眼见到的场景如实转述给薛明听:“你是被齐绪抱上车的。”
薛明恍惚了一瞬。
他昨晚的事情记不太清了,虽然有所感觉,自己是被齐绪抱在怀里的,可是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原来是真的。
昨晚梦里的怀抱是真的,胸腔浮起的温度也是真的。
不合时宜的,薛明突然觉得一股暖流从心田上流淌了过去。
社长死死盯着薛明的脸,自然没错过薛明刚才表情一瞬间的不自然。
他快被自己的醋意淹没了。
昨晚他几乎一夜没睡,细数他这两年来和薛明的每一次见面。
从薛明刚入校的时候,他就喜欢薛明。为此在社团招新的时候,他异常热情地把辩论社的宣传单塞到薛明手里。
他本以为,自己早晚能在漫长的时间里打动薛明的心。可是两年了,两年,薛明真的只把自己当做一个普通的学长,此外任何旖旎的心思都没有了。
明明明明两个人都是同类的,明明他已经对薛明很好很好了。
可是薛明为什么就是看不到自己?!
社长拳头捏得死紧,头脑一热,想说的话根本没经思考,直接脱口而出:“你拒绝我这么多次,都是因为他?为什么?你被他包养了?他那种男人,有钱,长得也不错,是比我这个一无是处的大学生更适合你吧?”
薛明不可置信地扭过头,望着社长的眼睛,仿佛第一天认识他一样:“你说什么?”
而社长现在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恶狠狠地上前攥住薛明的手腕,粗声粗气地说:“怎么,学费太贵了?你家里人终于付不起了?所以你就开始另谋出路我靠!”
薛明利落地挣脱开社长的桎梏,反手一拧,直接将他的腕子反扭了过去,顿时令社长发出一声惨叫。
他不愿多动手,用力一推,社长本就吃痛,被他这么一弄,连连后退了两步才站稳身子:“你”
“我劝你说话之前先过过脑子。”薛明冷着脸,最后看了社长一眼,直接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冷静下来以后,社长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冲动上头,都说了什么混账话。
他干净给薛明打电话,可是第一个被他挂断了,再打过去,他就成了“正在通话中”的状态。
薛明把他拉黑了。
社长苦恼地站在原地,薅了几把头发,原地踱步几圈,只好先回去了。
阿奇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对几个还苦苦撑着没有回家的秘书说:“你们先回去吧。”
秘书们还有些犹豫,阿奇又说:“有事我担着。”
他们这才欢天喜地地收拾东西下班。
谁都知道,齐绪齐总是个工作狂,一向在办公室待到很晚。他们这些打工人,老板没走自己哪敢走,只能硬着头皮硬熬。
不过齐绪发现这个情况之后,就跟阿奇吩咐了,看情况,如果当天的工作确实已经完成,那就直接让他们下班吧。
不过
阿奇心中暗叹一口气。
回到宁城之后,老板似乎加班的几率更高了些。
他是齐绪的贴身助理,老板有什么工作,他心里自然清楚不过。齐绪有事讲究效率的人,没理由最近突然工作效率大跌,只能长期加班才能完成的道理。
阿奇又想到,前几天听齐绪的司机说,有一天晚上,总裁接了个小男孩回家。
他都不用多动脑子,都能猜到那个小男孩是谁。
齐绪这么多年,除了早年间和那个姓甘的有一场失败的感情之后,就只有那个小城里遇见的小男孩了。
该说不说的,阿奇还真不甚专业地起了一丝好奇心。
究竟是怎样的男高中生,才能让当时万念俱灰,只想在母亲待过的城市里安稳度日的齐绪重燃斗志,与徐启良联手,一举斗败昔日风光无量的齐家呢?
里面的人喊了两声,阿奇瞬间切换回工作状态,恭敬地应着走进总裁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