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院是丫鬟们住的院子,那个院子靠近桃林,夏天蚊虫繁多。而青黛师父住的最西边厢房更甚,几乎没人愿意来这边,正好也省了青黛再寻个没人处。
桃林旁,一青一红两人相对而立,青衣者眉若水墨,和身上衣裳配得浑然天成“要学几招防身的吗?”
怀夕一愣“丞相特地叮嘱我不准碰武,只学舞”。
“这里不是丞相府,你也不再是丞相府的人,只管问你自己”。
怀夕没见过传说中的剑道高手出招,青黛师父软剑劈竹已是高不可测,跟着她,最好不过。
“如果我想学,要多久?”
“什么?”
“要多久才能像你一样?”
花拳绣腿只是浪费光阴别无用处,要学她就要学到真本事,既能保护自己以后将爹娘接到附近也能暗中保护。
守护家人,才是她练剑的根本。
“十年,甚至二十年”。
青黛说得平静,手中的利剑出鞘。
她五岁拜师,至今十一载,日日不落。不说师父常夸她天资聪颖,只日日苦练这一点,旁人未必坚持得了。
学习这条路,天资聪颖者不少,坚持不懈者更多如牛毛,但能集齐两者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心里有一定预期,听到答案时怀夕也没多震惊,只抿紧唇角“我学”。
“我的剑术,你学不了。只三分,也够护你周全”。
一剑挥落,桃枝咔嚓摇坠…
王府书房内,周一背剑而入“王爷,事情处理妥了”。
案桌前江篱提笔注解竹简“沈家老宅以后不许人进去”。
“是,属下已经派了人看守”。
“五一巷什么情况?”
“对方用了迷药,小王爷和王妃没经验直接晕了,属下只好将计就计”。
桌前的人没抬眼,气势却压得他不得不跪“江泽漆睡了这么久,应该不止那点”。
“是”。周一头更低了些“中间小王爷有过要醒的迹象,属下怕他问王妃情况,又加了点药”。
此话一出,屋内静得可怕,笔蘸墨的声音,落笔的起承转合,听得清清楚楚,甚至连他的呼吸都算得上噪音。
一行字写完之后,江篱抬头盯着他“江泽漆的事不允许有第二次”。
“是”。
“他是我唯一的儿子”。
“王爷…”
“下去”。
周一还想再说,但看他已在生气边缘,只能憋着气退下。
那个人,在王爷心里留下的痕迹太重
屋里,江泽漆迷迷糊糊转醒“辛夷,父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