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养出个成器的孙子,是我家门不幸。”季帅绷着脸说,“但我活着一天,季家的名声就不能毁!”
楼铮:“这话您跟自己孙子说比较合适。”
“你北城的项目不想要了?”这话已经是撕破脸。
楼铮:“这次来是为了能保就保,但如果代价是让我承认自己诬陷季予南,那就不要了。”
“不用你承认,只要你一句话,有的是人愿意背锅。”
“我不会放这样的话。”
“你考虑考虑。”
“还是您考虑考虑,为了一个不成器的孙子,牺牲上万个工人兄弟的生计值不值吧。”
“你明知道,我不会牺牲他们。我这辈子没有做过跟百姓利益相悖的事!”
“可您现在已经快是非不分了。”楼铮挑衅他,“薛东是北城人,他说,您和季叔给北城做了不少实事。前几天他很为季予南败坏了您的门风气愤。可现在看,季予南能变成这个样子,跟您的纵容有直接关系,你们季家的脸丢得不亏。”
他眼睁睁看着季帅的老脸涨成紫红色,偏要雪上加霜,低头捡起那把园艺剪。
在季帅诧异的眼神里,“咔嚓”一声,剪掉了那棵松树的头。
那棵松树,苍劲古朴,枝桠层叠,有风骨,有姿态。
这一剪子下去,直接废了。
没头的松树滑稽可笑,季帅好似看到了季家灰败的未来。
“你!”
他伸出手指指着楼铮,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颤抖了几下。
配枪的守卫们冲进来,把楼铮围在正中间,
楼铮不动,既没有恐惧,也没有得意。
季帅猛喘了几口粗气,最终也只是摆摆手。
“罢了,让他走。”
从管制区出来,手机开机,未接电话和消息,响了足足一分多钟。
也是这个时候,楼铮知道沈韫浓来了北城。
他有勇有谋的女朋友,全程用自己的手表跟姜枫珉位置共享,现在已经落到了季予南手里。
霍家按照沈韫浓的交代报了警。
警方不知道歹徒是谁,只知道有个女孩来北城玩,在机场被绑架了。
此时,他们正跟霍家大哥和姜枫珉安排在北城的人一起去救人的路上。
“去这个位置。”楼铮把姜枫珉发的位置给陆枭,冷声道。
楼铮带着陆枭等人几乎和警察一起赶到。
他见过大场面,可看着眼前的场景,依然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他当然知道沈韫浓勇敢,却没想到,她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在这种情况下依然敢动手。
打得季予南一脸血。
她不知是不是受了伤,自己衣服上也有血迹。
以一敌众,脸上没有惧色,只有狠戾。
直到楼铮冲过去时,她的神色才放松下来,放心地倒在他怀里。
沈韫浓醒来时躺在医院,她睁开眼看四面的白墙,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脱臼的手臂已经接好,她撑着坐起来。
“老婆别动!”楼铮正在病房门口跟护士沟通着什么,余光瞥见,迅速冲过来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