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漆已经凝固,想擦下来非常难。
沈韫浓索性不去管他的头发,只小心地擦拭脖子上粘的那一小片。
低声说:“可我要是听你的,不去买粥就不会遇到这种事。”
她不敢用力,怕他疼,也擦不下什么来。
原本不想让她操心,她这几天就够烦的了,可看这情况,如果不说,小东西要内疚死。
“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楼铮索性把她的手拿下来,握在手心,“老婆,你亲我一口,我告诉你今天怎么回事。”
看着楼铮带了点笑意的眼睛,沈韫浓用眼神打了个问号,却也在那一瞬间突然福至心灵。
“难道这个人是……”
楼铮扬起下巴:“快亲我,亲完我全告诉你。”
等到医院的时候,沈韫浓已经被楼铮哄好了。
她让司机把粥给林贞先送去,自己陪楼铮去了皮肤科。
楼铮问题不大,脖子上的油漆很快便处理好了。那块皮肤有点发红,沈韫浓还是在心里默默心疼了一下。
只是那块头发保不住了,医生建议剪掉。
医生询问:“是我给您剪,还是……”
楼铮迅速接口:“不用,我老婆来。”
于是,医生找了把剪刀递给沈韫浓:“那就楼太太来。”
沈韫浓如今已经习惯了楼铮时刻强调他们已经结婚的事,淡定接过后,才对当事人道:“我手残。”
楼铮大喇喇:“没事,有颜值在,不怕。”
有他这句话,沈韫浓便放心大胆地拿起剪刀,替楼铮把沾上油漆的那部分头发剪了下去。
她不想笑的,可剪后的效果实在太惊人,一低头“噗”地笑出声来。
原本医生还在一旁憋着,听沈韫浓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要不楼先生出去的时候戴个帽子吧。”医生提议道。
这下楼铮也绷不住了。
头发在脑后又看不到,他让沈韫浓拍张照给他看。
沈韫浓强忍着笑意拍了,把手机带给他。
楼铮瞳孔地震。
他缓了好一会儿没说出话来,之后,默默打给潘琳,让她先别忙着给自己送外套,再买一顶帽子过来。
沈韫浓故意委屈脸撇嘴:“你嫌弃我。”
楼铮更委屈,无奈道:“老婆我爱你,但我也的确不是一点面子不要。”
就他那狗啃的后脑勺,要是被媒体拍到大概能笑话他好几年吧。
等的过程中楼铮找虐,又找沈韫浓把手机拿过来看了好几眼。
他对自己说,行吧,反正是自己老婆剪的,还能怎么办,忍着呗。
看两人互动,那位中年医生在旁边一副“磕到了”的表情,连其他病人都顾不上了。
潘琳这个人最职业化,一本正经,公事公办。
平时是肯定不会嬉皮笑脸的。
除非忍不住。
见到楼铮的第一眼她没看出异样,看沈韫浓和医生都低头憋笑,还觉得奇怪。
直到楼铮不管她递过来的外套,火速夺过帽子,潘琳才发现端倪。
她硬闭着嘴把笑憋回去,却被口水呛到,猛咳了几声。
楼铮扑克脸:“你要想退休直说。”
潘琳:“老板我错了。噗,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