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致被他刺了一道,扭过头去看梁文乐:“你还不知道吧,我跟叶临已经领了结婚证,有权决定客人是谁。”梁文乐绷不住,仰头去看他,眼睛里掺杂着仇恨和嫉妒种种情绪,表面却是平静:“哦,原来叶临真跟男人相爱,跟男人结婚了。”叶临听到这句话无异于要当众出柜,莫名地羞。耻难堪,连忙否认:“假的,一张结婚证不能说明什么。这里还是我说了算,进来吧。”顾嘉致语塞,懊悔自己当初看见梁文乐重病住院,就不应该心软帮忙传话,该掐死梁文乐才对。梁文乐起身,刚要往里走,就被沉默的顾柘拦住,不由得看向叶临:“看来,有两个人不支持你的决定。”他没有说顾嘉致和顾柘反对他做客,只说他们不支持叶临,也就是不尊重。叶临哪里能忍,赶紧去推顾柘:“让开!”顾柘犹如一堵墙挡在面前,坚如磐石,轻易将他拽进怀里问:“梁文乐之前是怎么对你的,你都忘记了吗!”顾嘉致被点醒,赶紧帮腔:“就是,你被他害得多惨,现在还要跟他有瓜葛,不怕重蹈覆辙!”梁文乐也不敢回忆海上暴雨夜,心虚地握紧手心。叶临想到海上的半个多月,每天每夜都跟梁文乐纠缠不清,连人形都难以维持,心情复杂。走廊寂静无声,四人之间陷入诡异的平衡。圆圆听不懂他们在吵什么,只想出去玩,于是绕着他们的腿转圈,汪汪汪地叫个不停。可是没有人搭理小狗。圆圆很委屈,于是挣脱牵引绳,朝着电梯门的方向跑去。叶临赶紧叫它的名字,梁文乐率先追出去。圆圆速度太快,已经跑进电梯里,梁文乐和叶临同时冲进去,电梯门很快就合上。梁文乐顺手就按了一楼的按钮,没有给顾氏兄弟赶上来的机会。叶临忙着弯腰教训圆圆,都没注意到电梯的楼层数。“笨蛋圆圆,你品相这么好,跑出去马上就会被狗贩子偷走。”“嘤嘤嘤。”圆圆垂着头,粉色的三角耳朵微微闭合,小声哼唧,表示委屈。叶临不舍得教训,用力揉它的头,还哄了好几句。圆圆又笑起来,还冲着梁文乐吐舌头,汪汪汪地叫。梁文乐:“圆圆就是这样,知道你会溺爱它,就会装可怜。”叶临:“看来挺聪明,就是太淘气了。”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是顾嘉致和顾柘同时打的电话,下意识地接了后者。“你在哪里?”“我跟梁文乐出去遛狗,你们就知道吵吵,烦死了!”“去哪里遛狗?”叶临脑子里闪过熟悉的地名,正打算说出来,却被梁文乐抢先问。“你现在出门都需要跟顾柘报备行踪吗,感觉不太自由?”顾柘求着他才能住在家里,怎么能限制他的人生自由呢,更别说报备行踪。叶临很爱面子,迅速挂断电话:“那当然不用,顾柘现在可听我的话了,像仆人一样。”梁文乐笑起来,就像叶临从前讨好他那样,自然而然地说出恭维的话:“那你现在真厉害,是成功人士了,能管大公司,在家里还有人伺候。”叶临点点头,跟他谈梵星的发展情况,以及自己付出多少努力,感慨岁月如梭。他们坐车去附近的公园遛狗,话题全程都围绕着叶临的事业和人生理想开展。梁文乐耐心地听他吹嘘,还会时不时给出适合的点评。二人之间的地位已经逆转,从前是叶临求着他的钱,现在是他求着叶临的爱,自然要做出钦佩顺从的姿态。听到叶临想在海外上市的时候,梁文乐眼睛一亮,若有所思,慢慢地将自己优势说出来。“我在海外认识很多人,上市的事可以帮你。斯菲交易所的审核严格,有人引路会顺利很多。”梁文乐在海外有广阔的人脉,可以在上市这件事提供巨大的助力。哪怕他现在离家出走,出国求母亲那一脉的亲戚,也能够得到回应。叶临有些心动,可是又犹豫不决。梁文乐借机握住叶临的手,柔声道:“我想帮你,就当是弥补。而且,我现在无家可归,只能依靠你。你好,就是我好。”他的那双眼睛漂亮得像是玻璃珠,五官精致得过分,长发披肩只会是绝世大美女,说些软话就像是跌进棉花海里。叶临后知后觉地发现,从前他愿意纵容讨好梁文乐,不仅仅是因为钱,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脸。不然他听见梁文乐绝食,怎么会害怕梁文乐饿死。半夜看见梁文乐过敏,怎么会冒雨去找药。在他潜意识里,梁文乐就是柔弱不能自理,千娇万宠的金枝玉叶,吃不了一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