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刺痛视网膜的瞬间,秦千风本能地抬手护住眉眼。
等再睁眼时,他现自己站在一片灰白的虚空里,脚下是青石板铺就的殿堂地面,每块石头都刻着盘虬的纹路,像无数条纠缠的银蛇。
"这里是命运议会的核心禁区。"
空灵的声音从头顶飘落。
秦千风抬头,看见那个面容模糊的身影——命书子不知何时立在殿堂中央的石台上,玄色广袖垂落至地,连衣摆的暗纹都泛着星辉般的光。
他的声音比以往更沉,像是被浸在寒潭里的玉磬。
"禁区?"秦千风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掌心的银印,方才被金光包裹时的灼热感还残留在皮肤下。
他望着四周墙壁上流动的光带,那些密密麻麻的轨迹图像活物般游移,"这些是命运线?"
"每条线都是一个世界的分支。"命书子抬手,最近的一道光带便脱离墙面,在他指间凝成细链,"有人在观察所有可能的未来,筛选出符合他们预期的变量。
而你,秦千风,正在被汇聚。"
"就因为我是穿越者?"秦千风皱眉,喉间泛起苦涩。
穿越至今十年,他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异类"的身份,可此刻被说破是"实验品",心脏还是不可抑制地抽痛。
高尔村草堆里的颤抖、形意门演武场的淤青、残魂消散前的温度,这些画面突然涌上来,像根细针扎在泪腺后。
命书子的模糊面容似乎动了动,声音里多了丝叹息:"你不是第一个。
每个世界线里,都有无数个秦千风被投入试炼。
他们有的疯了,有的死了,有的彻底沦为棋子——而你,是第一个走到这里的。"
虚空突然震颤。
秦千风踉跄一步,扶住身边刻满符文的石壁。
某种熟悉的心悸从识海深处翻涌上来,像是林婉儿的命引铃在共鸣,又像是洛青岚的剑气在撕扯空间。
他瞳孔微缩:"外面出事了?"
"他们在拼命维持空间稳定。"命书子的广袖无风自动,"你的神魂与试炼空间绑定太深,若不及时切断——"
话音未落,秦千风突然捂住太阳穴。
有细碎的画面涌入脑海:林婉儿跪在虚渊谷外的碎石上,掌心的命引铃裂成三瓣,金线从她指尖渗出,像活物般缠住即将崩解的光阵;洛青岚的剑指抵在眉心,额角渗出血珠,她身后的天机阵图正疯狂旋转,最外围的星轨已经开始断裂;白墨生站在两人身后,形意门的玄铁令悬浮在他头顶,每道纹路都在迸火星,那是在用门中秘宝硬扛空间乱流。
"婉儿的命引术她的命源在枯竭。"秦千风喉头紧。
他清楚命引者强行连接神魂的代价——上回林婉儿烧了半本《命典》,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这次铃都碎了他指尖的银印突然暴烫,在掌心烙出红痕。
"看那里。"命书子的声音打断他的慌乱。
殿堂中央不知何时浮起一块一人高的水晶,表面流转着幽蓝的光。
秦千风走近时,水晶突然泛起涟漪,无数画面在其中闪现:穿白大褂的年轻男人在医院走廊狂奔,手机屏幕亮着"爸妈车祸"的短信;十岁的男孩被推下高尔村的吊桥,秦康的背影越走越远;形意门演武场上,他被揍得爬不起来,白墨生的伤药瓶滚到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