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她一边喝粥,一边对阿澄道:“阿澄,你去请赵侍卫长。”
阿澄应声去了。
拓跋月压低声音,道:“临华殿诡异得很。我怀疑,殿中有密道可直通宫外。”
“宫外?”
“嗯,有可能,就在长乐公主府。”
昨夜,霍晴岚一直跟在拓跋月身边,虽不知全貌,但也略略猜出一些事来。
她忖了忖,道:“公主的意思是,长乐公主府上的男人,是从公主府的密道,进到宫中临华殿的。”
“很有可能。”
不然呢,那男人飞进宫的?
“这未免太大胆了,”霍晴岚惊愕不已,“她图什么?”
“或者,是色;也或者……”
一时之间,拓跋月也闹不明白,但她隐隐觉得,此事不简单。
看不得别人饕餮自肥
三日后,河西国主沮渠牧犍发出一纸曲赦令,瞬间在城中激起了千层浪。
狱门大开,枷锁落地,囚徒们无不称颂王德,步出阴暗潮湿的牢房。
胡叟也重获自由,回到官邸之中。面容虽略显憔悴,但他并无一丝怨语。当日,胡叟便整理行装,住进了国子学中。学子们早已闻讯,纷纷涌至门口,争相一睹这位这新任助教的风采。
另一头,酒泉王沮渠无讳的出狱,则是另外一番景象。
微微佝偻的身影,与往日风流佻达的模样相去甚远。在侍卫的簇拥下,沮渠无讳从别馆中缓缓走出,步履有几分沉重。
不同于胡叟的释然,沮渠无讳的脸上写满了复杂与不解。他深知,这次虽得赦免,但他已和王兄撕破了脸,那人怎会真心让他好过?
宜阳青殿中,气氛凝重而微妙。
沮渠无讳被召见至御前,心中五味杂陈,行礼如仪。
沮渠牧犍眼神深邃,上下打量他一眼,正色道:“免礼吧。六弟,你在别馆中也呆了两个多月,现下可意识到自己的错处了。”
沮渠无讳自然说“是”。
“那便好,不辜负孤的一番心意,”沮渠牧犍颔首,一脸自得,“念在母妃的情面上,孤便恕了你玩忽职守之罪。”
沮渠无讳腹诽道:你就演吧!设计让我“玩忽职守”,实则是为了泄愤!私下里把我脊背都要踹断了,到了人前却还在装仁义。
沮渠牧犍见他这六弟脸上隐有不忿之色,便好整以暇地扫视他一眼。
这一眼,看得沮渠无讳心中一冷,他不敢与杵视,旋即微微低头,称谢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