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在花团紧簇的鲜花中,背靠绝美的夕阳,交换戒指。
沉砚舟侧头看了眼坐在身边的赵琼阑,她的侧颜在落日的光辉下有些模糊。
婚礼的仪式落幕,宾客四散开来,他们这种人,说是参加婚礼,不过又一个大型的利益交换,商业谈判的场合。
沉惠挽着丈夫谢霖的手臂,同结交的世家寒暄。
“铭铭,过来同你钱伯伯打声招呼,别胡闹了。”
谢铭正是张扬的年纪,但此刻父母压着,不情不愿过来,恭恭敬敬敬酒。
“谢铭越来越帅气了,有点乃父之风啊。”
谢霖听着奉承的话,哈哈大笑。
沉惠无奈地摇头:“他啊,就是一个皮猴。”
她伸手,温柔地掸去儿子头发上的沙子,嘱咐他:“小心一些,一会儿沙子迷了眼睛。”
“知道了,妈。”
赵琼阑看着不远处温馨的一家三口,低头问:“要过去打声招呼吗?”
沉砚舟盯着那处没说话。
“走吧,打个招呼。”毕竟是亲生母亲,赵琼阑走到他身後,推动轮椅。
沉惠含笑的双眼,在触及到沉砚舟时迅速沉了下来。
“妈。”他轻轻开口,欢乐的场面安静下来。
沉惠低眸看了他一眼,神情冷漠,没有任何回应。
赵琼阑看着沉砚舟泛白的指节,俯身将他手中的酒杯拿走,端在手中,扬起笑容:“砚舟身体不好,还是少喝些酒,妈,作为儿媳,这杯酒我敬您。”
沉惠的目光看向赵琼阑,她笑容得体,举在她面前的手纹丝不动。
所有人的注意力明里暗里都集中过来。
赵母皱起眉,心中涌起不悦,刚要过去就被丈夫拦住:
“女儿能处理。”
赵琼阑看着眼前保养精致的女人,深邃的黑眸波动,视线轻轻划过谢霖。
谢霖低下眸,悄悄拽了拽沉惠。
沉惠举起酒杯,在赵琼阑的杯子上碰了碰。
“叮——”
玻璃杯碰撞,发出轻响。
赵琼阑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沉惠冷着脸,抿了口酒。
“妈,赵沉两家的姻亲关系还在,合作关系紧密,当给我个面子,别让大家都下不来台。”
沉惠锐利的目光射向靠近一步,压低声音的赵琼阑。
“你威胁我?”
“怎麽会,我只是善意的提醒,您是长辈。”赵琼阑微微笑道,“不过……”
她擡起漆黑的眸:“沉砚舟现在是我的人,谁要是让他难堪,就是要我赵琼阑难堪,如果让我在外面给赵家丢了脸,少不得往後我得加倍找补回来,你说对吗,谢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