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包里全都换成干燥的树枝,铺在松软的刚被翻过一遍土上,树枝用到最后有些不太够,只能放得更加分散一点。
从院中央的篝火处拿了一支火,丢在树枝铺成的路上,如她所料,轰的一下,火焰燃烧了起来,岁生春密切关注着它的火势。
目前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周围的植被早就被她处理掉了,而且空气这么湿润也不容易燃起来。
火光跳跃,照耀在岁生春的脸上,温度扑面袭来,有些灼热,岁生春后退一步,避开这灼人的火焰。
火焰长龙跨越整个长龙,黑色烟雾逐渐消散,整个农场的温度都上升了几度。在火焰的帮助下,本就朦胧湿润的雾气越发嚣张,甚至将农场小屋都包围了起来,海啸过后土地里面存留的水被这场火给逼了出来。
岁生春脚步不停地沿着火龙的身躯巡视,她担心真有地方被烧起来,然后又演变成山火,直接放火烧山了。
过了火苗最是旺盛的时候,原地留下一地的焦黑,其中还有不少的碳条被烧制出来,岁生春将能用的东西都收集起来,无论是碳条还是草木灰。
地上还留有一点余温,岁生春的手抚摸着黑色的土地,温温的触感恰到好处,很是舒适,就像被被窝包裹着的温暖一样。
接下来就到了木板出场的时候,刚好地里的水汽被烧去不少,相较于两旁的土壤要矮上一点,岁生春铺上木板,在上面蹦蹦跳跳,用自己的体重紧实底下的泥土,铺完又用黄泥将缝隙填充起来。
等到这条路做完,太阳西移,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的五点多。
岁生春伸出手遮挡还很剧烈的阳光,回望自己的工作成功,感觉到了无与伦比的成就感,换做穿越前,谁能想见她能一个人一天就铺了这么长的路,还是纯手工。
回到屋内,路过篝火,木头已经快要燃尽了,只剩下一个框架,又是哐哐加了不少木材进去,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木材。
在床上躺着休息了一会,大约六点的时候,岁生春又出门了。
她什么也没带,只带了一个镰刀。
路过巴士站,岁生春第一眼就看到了站牌旁的辛,打了声招呼后问道:“息在吗?”
“在。”辛点头,指向一旁的树。
岁生春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茂密的树叶将一切都遮盖得严严实实,她走近几步,才看到树杈之上半躺着的人,长腿垂落摇摆着,闭着眼似乎正在休息。
她转身看向辛,用口型问道:“他——睡——了——吗?”
“没有,”辛也走过来,直接叫道:“息——,春找你有事!”
听到声音,那双紧闭着的眼睛刷地一下睁开,褐色的瞳孔看着岁生春,清澈见底。
岁生春看着他轻巧地从树上跳下来,乖巧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不由自主地就把手放在他的头上,差点一句乖狗狗就说出了口。
她强作镇定地揉了一下息的头发,手收回来转头跟辛说起话来。
她以前有养过狗吗?她不记得自己以前有养过狗啊?
还好刚刚没说出来,不然多尴尬。
“去我那边坐着说吧。”岁生春提议道,“把瞬也叫上吧。”
一道活泼的声音从另一边的树上传来,一个娇小的身影轻盈地从树上跳下来,正是瞬。
“我来啦。”她一落地,也乖巧地站到岁生春的面前,脑袋就抵在她的眼皮子下面,岁生春的手又有些痒痒,指尖抽搐了一下。
“不摸我吗?你都摸了哥哥。”瞬抬起头看着她,大大的眼睛看着很是可爱,这个角度看着更是惹人怜爱,就好像一个小朋友一样。
人家确实还只是小朋友,才十三四岁的年纪。
岁生春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便也不在压抑自己的手,抬起来摸上瞬的脑袋,毛茸茸的像个小动物,瞬的脑袋跟着她的力道,蹭着岁生春的手心,像是在撒娇一样。
摸完了还是有点手痒痒,另外一只手也伸来上来摸上这颗毛茸茸的头,然后又顺手掐了一下肉嘟嘟的脸颊,手感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
旁边的息看着她这一套动作,面上浮现出委屈的神色,就像刚刚的瞬一样准备凑上来,又被辛拦下来。
岁生春此时正准备往农场走,就被他们的动静给吸引住,辛紧紧拉着息的衣角,而息此时如同即将金蝉脱壳的蝉一样,宽大的黑袍已经褪到了他的背部,整个脖颈以及锁骨地区都暴露了出来。
见她看过来,辛手中的力越发大了,竟是直接将息拽了一个踉跄,小孩越发委屈,眼珠子里面泪水已经呼之欲出了。
岁生春:“这是怎么了?”
息委屈巴巴地说:“你摸了妹妹的脸,我没有。”
说完,他垂下头,很是难过的模样,岁生春甚至看见了一滴晶莹落下,润湿了一片小小的土壤。
岁生春愕然,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因为这个。
“你是个男孩子,春是个女孩子,你觉得合适吗?”辛一巴掌打在息的后脑勺,力道不重,但是声音挺响。
岁生春只看见息底下的那块润湿的面积快速增多,连忙阻止辛准备继续的手。
“他还是个孩子呢,好了,只是摸一摸脸没有什么的。”
岁生春抬起息的脸,却见那张脸上一点泪花都没有,干干净净的,顿时反应过来这是演给她看呢。
也不生气,龙凤胎攀比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手里却力道加重,报复性地掐了一下息的脸,小孩子嫩嫩的脸掐着还是很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