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青想了想说:“英语吧,英语笔记最多。”
洛予从书包里把自己的英语笔记找出来,递给陈冬青,又把其他所有科笔记都一招拿了出来:“就这些,你慢慢抄吧。”
陈冬青挑了挑眉:“这麽多?”
“嗯。”洛予点点头。
还剩10分钟打铃上课,陈冬青低头抄笔记,洛予坐在那既不想学习也睡不着觉了。
身边从空空的到多了个人,洛予觉得自己又有点不习惯了,不过这种“不习惯”可比身边从有个人到空空的“不习惯”强太多了。
“今天中午怎麽没睡觉?”陈冬青见他一直在那呆着什麽也不做,停下笔问道。
洛予回过神来,想也没想就说:“被你吵醒了呗。”
“被我吵醒的?”陈冬青像是没想到这个回答,“那对不住了。”
洛予被他一本正经的回答整笑了:“原谅你了。”
没多大一会儿就打铃了,熟睡的同学们都不情不愿地被迫清醒过来,开始一下午漫长的自习课。
洛予有点没心情学习,但看陈冬青一直在奋笔疾书,他心里又有点不踏实,只能慢吞吞地拿出本练习册写起来。
写着写着,陈冬青忽然没有征兆地笑起来,洛予诧异地看过去:“怎麽了?”
陈冬青指着他的笔记小声说:“你这堂课是昏迷了吧。”
洛予顺着他的笔尖看过去,只见这页笔记上全都是他歪歪扭扭的“鬼画符”,不仔细看以为纸上生虫子了呢。
洛予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清了清嗓子说:“……我帮你借别人的。”
“不用借,”陈冬青说,“我大概能猜出来。”
洛予探头看了看自己的笔记,感觉有点闹眼睛,又觉得不可思议:“我自己都认不出来了你还能猜出来?”
“差不多吧。”陈冬青说。
下午第一堂自习课连空气都是闷的,终于一道铃声打破了死寂,整个班级又活泛了起来。
“哎对了,”洛予想起个事,“之前那个给你送纸条的女生找过你好几次,你都不在,应该是有什麽事,你现在要不要去找她?”
陈冬青:“你说杨依依?”
洛予:“嗯,对。”
“不用吧,”陈冬青想了想说,“我俩不太熟。”
“哦……”洛予点点头,没再说别的。
无言片刻,洛予又说:“你发烧好利索了?”
“应该是,”陈冬青擡了擡那只贴着胶布的手,“打完针感觉好多了。”
“你自己去的?”洛予问。
“嗯。”陈冬青说。
洛予看着他的手背擡了擡下巴:“你这针孔都没按好,出了这麽多血。”
陈冬青看了看自己的手背:“还好。”
洛予不知道自己为什麽又说了一遍这句话:“那你今天还来上学干嘛?就剩一下午了还来,在家休息休息多好。”
陈冬青这回笑了笑没说话。
“怎麽不说话了?”
洛予说完这句话就被自己的追问震惊到了,他对人对事总是很淡,从来不会刨根问底,也不会出现别人不说话了或者只是笑一笑他却很没情商地继续追问的情况。
况且他说的这些话也不是一个很明确的问句,似乎也不需要什麽明确的回答。
洛予忽然有点尴尬,陈冬青还能回答出什麽啊……
或者说,他想让陈冬青回答出什麽?
洛予心里隐隐有个想听到的答案,但是不好意思承认,就算是在心里想想也觉得不好意思。
陈冬青似乎没觉得这话有什麽,只是看着他很自然地说:“我不说了麽来补补笔记。”
“哦。”洛予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