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傀儡
阿桃把季可一残缺的魂魄引出来,喂她吃下那颗妖珠,一场法事做完,季可一的大脑里面像在播放一场电影,只不过事情和时间都在倒退。
缓过神来,她以为自己又进到幻象里面去了,眼前出现四个两米多高的“木头人”。
季可一差点被吓晕过去,後来阿桃解释那四位是她的哥哥,但是也有另一层身份,也就是四方鬼帝。
由于季可一的魂魄比刚死的新魂还要脆弱一些,阿桃让东方鬼帝强行把季可一修炼成大鬼妖,夹带私逃地教会她如何打出符印。
季可一真的被那堆乱七八糟的鬼文弄得心灰意冷,背书都没那麽难,还得一字一句地念出来,这真的就是鬼话连篇,气到丹田中气十足,练习三天学会基本发音,她对着一面围墙打出符印。
瞪大眼睛看着旁边不远处站着的范若琳还有唐中意和阿桃。
阿桃抿唇笑了笑,说:“没事,很正常,我刚学会的时候,打碎了四面墙。”
季可一看着一堆粉碎的泥土砖头,还未回过神来,便听见後方传来泥土裂开的声响。
四方鬼帝从地底下钻出来,原本裂开的地面很快又合上,他们望着前方,做出一副很无奈的表情。
东方鬼帝看着倒下的围墙瞬间做了一个掐人中的手势,他们很快便被阿桃给赶走。
阿桃拿着妖珠,带着她们三人回鬼帝国取城隍爷爷的腰牌,眼看着城隍庙已经涣散一新,连同神像也刷新一下,但是城隍爷爷却没有腰牌,在地府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最近地府也有些不太平,洲城隍的管辖范围内,有一个地方叫做柳安村,那条村子种植庄稼的土地上都有插放一个木头傀儡,村民在夜间总能听到敲门声,开门後发现一个木头傀儡站在自家门口。
而且木头傀儡的脖子挂着一块牌,上面写着需要给多少金额,凡是没有给钱的村民,夜夜不得安生。
总能听见敲门声,还有一群人整齐的脚步声,这种声音听起来和收音机播放的差不多,卡顿间还有女人诡异的笑声。
三更半夜的一个木头人穿着冬天的衣服,背对着家门站着,任谁都会害怕,村子住着五十几户人,三十几户都给了钱,但破财消灾,一传十十传百,有些人偏不信邪。
城隍庙的门槛都快被来上香的村民给踩踏了。
小肆此时和小五正在庙里来回踱步,托人办事可不能兴师问罪,何况阿桃又没有义务一定要帮他们,唯有静静等待。
阿桃为了让季可一学会运用符印,一行人在鬼帝国耽搁了一些时日。
唐中意和范若琳二人出了鬼帝国就开始打喷嚏,浑身颤抖,一直冒着冷汗把季可一吓得一愣一愣的。
鬼帝国没有四季,常年处于炎热的气候,从那里出来稍有不慎,便很容易就冷热交替惹上风寒。
偏偏那姨甥二人犟得很,还不听劝,原本的计划又再次被打乱,阿桃只好先送她们到医院输液,又联系阿泽过来准备把范若琳她们送回小宅,再独自一人去城隍庙。
但是唐中意非要跟着一起去,两拨人出了医院就分道扬镳,阿泽她们回小宅。
阿桃回程的路上才带着唐中意到城隍庙,给城隍爷爷把腰牌送过去。
她们刚走进庙里,小肆大步向她们走来,今天庙堂格外的清静,并没有小肆之前说的那麽夸张,哪里像是被上香的人把门槛踩踏啊,无非就是想催她快点把腰牌送回来罢了。
阿桃手掌向上,嘴里嘀嘀咕咕地念着东西,一块腰牌便出现在她手里,小肆伸手过去拿走,留下一句“自便”後就想开溜了。
但是阿桃反应更快,挡住他的去路,洲城隍此时在庙堂现身,接过自己的腰牌,原地转了几圈在衆人眼前消失不见。
“我们也去,你来开车,”阿桃戳着小肆的衣领,斜着眼望着他,“别用这副嘴脸看着我,小心又挨打。”
小肆收了收娇滴滴的表情,不情不愿地当起她们的车夫,心想着,这些凡人真麻烦,原本眼睛直接闭上就可以到柳安村,现在还得开半小时的车程才能抵达。
她们去到柳安村的时候还未入夜,晚上十点,村里的人已经闭门不出,鬼影都不见得有一个,更别说活人了。
洲城隍闪现到车前,上了车叹气道:“没有鬼魂闹事,都是人在吓唬人罢了,我先回。”
洲城隍真的是来去匆匆,小肆还想说些什麽都来不及开口,洲城隍就离开她们的视线范围了。
这时一个女人慌慌张张地路过她们的小车,但是那个女人抱着一个木头人,唐中意刚才看到那个女人的侧脸,觉得很是熟悉,真是冤家路窄啊。
阿桃看到唐中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奇地问道:“唐唐,怎麽了?”
“走,跟着过去看看,我认识那个女人,她叫徐沐白,她欠我三千块钱没还呢,没想到她还住在这个村子啊。”唐中意打开车门,三人跟在那个女人後方的不远处。
徐沐白鬼鬼祟祟地把木头人放在一户人家门口,敲响房门,躲在一棵树後面。
那户人家的一个中年妇女打开门,便看到一个木头人在挥动着手臂向她招手。
中年妇女回到屋里又出来的时候,把一个包挂在木头人身上,木头人瞬间倒在地上,徐沐白拖动着手里绳线,木头人没一会儿就拖到她的跟前。
她看着中年妇女惊慌失措地喊着“鬼啊”,便狠狠地把房门关上了。
徐沐白嘴里偷着笑,拿着木头人的那个包包出来打开看一眼,拿出里面的一叠钱数了数,满意地自顾自的点头。
唐中意她们三人起初还没看明白这是闹哪出,直到看到包包里面的一叠钱,才明白过来这个女人真是可恶,装神弄鬼去吓唬别人,得让她尝尝见鬼的滋味才行。
徐沐白还没来得及把钱装进口袋,小肆忽然出现在她面前,把她那叠钱给拿走後,瞬间又原地消失在女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