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面色阴郁,嘴角却硬生生挤出一丝笑意来,明明是风和日丽的下午,却让人无端生寒。
“落落,我来接你回家。”
扶月落瞳孔猛然一缩,真是走哪都能遇到这扫把星。
……
天山。
扶月落坐在石凳子上,百无聊赖的看着春花坠落,日出日落,这里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就在她思考该如何再次跑路的时候,院门被打开,迎面走来一绝色少年郎,一身白衣,风光霁月,眼角微挑吊着些许邪气。
扶月落呼吸一窒,迟疑道:
“谢……谢潮生。”
他怎么会在这?不是回神君殿了吗?
少年低眉顺眼的喊了声师娘,眼底却积蓄着狂风浪潮。
扶月落上前搭话,“你怎么在这儿?”
“你也被抓到这里来了?”
一连串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回答,少年冷冷清清的,嘴像是被缝上了一般,一言不发。
只是那双眸子眸光闪烁,似悲戚,似愤怒,似无奈,最终化为平静。
李文白和他的徒弟都不见了,整个天山就只有她和谢潮生,诡异的很,任凭她怎么问,谢潮生就是不开口,只是用一双碧绿色的眸子打量着他。
沉闷。
寂静……
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十分不好受,扶月落干脆走在一旁不理他。
清晨。
谢潮生正推门而入,恭顺的烧好了热水,等她沐浴。
扶月落正襟危坐,心中还有些郁结气,他和那李文白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
她道:“不必劳烦。”
脑中黑化值极速疯长,像是飙升的血压一般,扶月落立马改口。
“务必劳烦。”
黑化值这才停留在1。
还差1了。
她捏着衣袖,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李文白像是开了隐身一般,经常看不到人影,不过夜幕降临时,偶尔能在窗外看见青年的剪影。
他们有秘密,没人告诉她。
深夜熟睡之际,总会有一截湿冷的黑影游入轻纱内,少年语调更加恶劣。
“师父就在外面,您要不要喊他进来呢?”
扶月落反手钳制住了少年冷白的指骨,微软的唇瓣贴在了他的唇角,温热气息吐露,那双琥珀眼眸倒映着春水桃花,几乎要将人溺毙其中。
“我倒是无所谓,你若是愿意我便喊他进来。”
说罢她便作势呼喊,却被少年堵住了唇,缠绵深吻,衣衫凌乱散落。乌黑发丝垂落在肩头,滑落在床榻上,窸窸窣窣。
屋外那道身影停滞了几秒,而后快速的逃离。
一切尘埃落定,谢潮生靠着她肩头缓慢闭上了眼睛,低哑道:
“师娘,一定要记得我。”
他不舍的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吻,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扶月落指尖轻颤,想要开口询问,脑子却逐渐混沌,她无力的闭上了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