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睫毛在手掌下眨了眨,很痒地搔动两下后停下了,莱昂便接着按摩。
然后他听见谷以宁说:“我碰到了厉潇云。”
“嗯。我知道。”是表演系学生跟他说偶遇了谷老师,发来的照片上是厉潇云在和他开酒,自己才这么着急跑过来。
“她是什么很重要的人吗?碰到了就喝这么多?”
谷以宁又笑了下,气息湿热地洒在他的颈窝,说:“是你觉得她很重要。”
莱昂怀疑自己听错了,重复了一遍:“我觉得?”
谷以宁又不说话了,闭着眼睛好像睡了过去。头发乱乱地扎在他的脖子和肩膀上,随着汽车驶过马路,灯光一浪又一浪拂过他黑色的发顶。
莱昂心也被扎得痒痒的,他忍不住低头闻了闻,很重的酒味儿混着乱七八糟的香水味,臭烘烘的。
他嘴唇贴着谷以宁的头发,又问:“我是谁?”
没人回答。
只有司机在后视镜里用古怪的眼神看他,听到这句话后好像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他无所谓地笑了笑,用已经僵硬的右手,抱得谷以宁更紧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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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奚重言也爱闻谷以宁,说他是小猫小狗味儿,臭烘烘但是让人上瘾(说完后被打)
偶像
“急性胃出血,建议留院观察一天,稳定后做个胃镜再看看。”医生看完检查单子说:“继续输液吧。”
莱昂点头道谢,想尽快回到病房,但走到诊室门口又被叫住。
“诶,你是病人家属吗?”
“不是。”
“哦。”医生犹豫着看他一遍,大概是觉得对方太年轻,多加了几句嘱咐,“注意观察病人的状态。”
“状态?”莱昂敏锐捕捉到一些言外之意,他想到躺在病床上,说让他早点回来的谷以宁,希望自己是想多了。故作轻松问:“要不要再加点解酒药?”
“不是酒……”医生顿了顿,看了眼自己的电脑屏幕又说,“你等他醒了或者直系亲属来了再问吧,总之注意观察,别自己睡着了啊。”
莱昂脚步在急诊室地板上黏了一会儿,说好,然后机械性地转身回了病房。
谷以宁躺在床上,断片后的他变得安静乖顺,在医院里任人摆布,只是不让莱昂离开他的视线。见到他回来,便有些急迫地拉着莱昂的手腕,抬起眼睛盯着他看。
“看什么呢?”莱昂调了下吊水的速度,摸了摸他的额头,“认错了?还是认出来了?”
谷以宁摇头:“听不懂。”
莱昂失笑道:“听不懂就对了,别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