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咱不哭了
清晨的光线刚漫过床沿,姜小帅就被颈窝的呼吸烫醒了。
後背贴着郭城宇温热的胸膛,那只总爱作乱的手还圈在他腰上,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昨晚留下的红痕。他动了动,身後人立刻收紧手臂,下巴在他发顶蹭了蹭,声音黏得像化了的糖:“醒了?再躺会儿。”
姜小帅的脸瞬间烧起来,昨晚郭城宇咬着他耳垂说的那些话丶指尖带着薄茧的触感,还有最後自己喘着气抓他後背的力道……他闭了闭眼想躲,却被拽得更紧,连带着呼吸都染上对方身上的气息,心跳乱得像擂鼓。
“别闹……”他的声音闷在枕头里,耳廓红得能滴出血,手却乖乖覆上腰间那只手,指尖勾了勾对方的掌心。
郭城宇低笑起来,吻落在他耳後,湿热的气息钻进去:“不闹,就抱抱。”可唇瓣却不老实,顺着颈侧往下,在他锁骨处轻轻啃了口,“昨天累着了?”
姜小帅刚想反驳,床头柜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打破了满室的暖昧。他松了口气似的去摸手机,屏幕上“吴所谓”三个字跳得刺眼。
“这时候打电话?”郭城宇皱了皱眉,下巴还搁在他肩上,说话时的热气全扑在颈窝里。
姜小帅划开接听键,刚“喂”了一声,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细细的丶带着哭腔的声音,软得像被雨打湿的绒毛:“师傅~”
那一声“师傅”拖着长长的尾音,委屈得快要滴出水来。姜小帅的心猛地一揪——吴所谓向来是藏不住事的性子,能让他这样说话,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怎麽了?慢慢说。”他坐起身,被子滑下去露出半片肩膀,昨晚被郭城宇吻过的地方泛着淡淡的粉。郭城宇的目光在那片皮肤上停了停,伸手替他拉了拉被子,指尖却故意在他腰侧挠了挠,惹得他红着脸拍开。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只有压抑的抽噎声,过了好一会儿,吴所谓才带着浓重的鼻音嘟囔:“师傅,你……你能来诊所一趟吗?”
“马上到。”姜小帅没多问,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被郭城宇拽住手腕往回带。
“穿我的衬衫。”郭城宇把叠在床头的衬衫扔给他,目光扫过他泛红的眼角,“别急,我开车。”
两人赶到诊所时,吴所谓正缩在沙发角落,怀里抱着个暖水袋,头发乱糟糟的,眼眶红得像兔子。看到姜小帅,他“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扑过去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蹭眼泪。
“怎麽了这是?”姜小帅蹲下来,伸手顺他的背,指尖摸到他发间的潮气,像是哭过很久,“谁欺负你了?”
吴所谓抽噎着摇头,抓着他的衬衫哽咽:“我……我看到池骋……”
“池骋怎麽了?”姜小帅的声音放得更柔,替他擦了擦挂在下巴上的泪珠。
“他跟汪硕亲嘴了……”吴所谓的声音细若蚊吟,刚说完又开始掉眼泪,“就在酒吧後巷,汪硕把他按在墙上亲,池骋都没躲……”
姜小帅愣了一下,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郭城宇,满脸错愕:“汪硕不是他前对象吗?他俩……”
郭城宇也是一脸茫然,挠了挠头:“是啊,早分干净了,池骋现在跟所谓不是好好的吗?”
“就是啊!”吴所谓突然拔高声音,眼泪掉得更凶,“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都没跟汪硕那样过……那个吻好凶,像是要把人吞下去……”他越说越委屈,往姜小帅怀里缩得更紧,“他是不是还喜欢汪硕啊?是不是觉得我不如汪硕……”
“胡说什麽呢。”姜小帅把他搂得更紧,掌心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哄受惊的孩子,“池骋对你什麽样,我们都看在眼里,他要是心里没你,能天天围着你转?”
吴所谓却摇着头哭,眼泪把姜小帅的衬衫浸湿了一大片:“可他亲了汪硕啊……他从来没跟我那样亲过……”
姜小帅叹了口气,擡头朝郭城宇使了个眼色。郭城宇会意,摸了摸鼻子:“我去买点吃的,你们聊。”走之前还不忘揉了揉吴所谓的头发,声音放软了些,“别瞎想,池骋那小子要是敢欺负你,哥帮你揍他。”
等人走了,姜小帅把吴所谓抱到腿上,拿了新的纸巾替他擦脸:“大畏,你跟池骋在一起多久了?”
“半年了……”吴所谓吸着鼻子,声音委屈巴巴。
“这半年里,他有没有对你不好过?”姜小帅的指尖轻轻刮了刮他的脸颊,“有没有忘了你的生日?有没有在你生病的时候不管你?”
吴所谓摇了摇头,眼泪又涌上来:“没有……他记得我爱吃草莓蛋糕,我发烧的时候他守了我一整夜……”
“那不就得了。”姜小帅笑了笑,替他把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後,“有时候两个人吵架分了手,再见时可能会有点说不清的情绪,但那不代表他心里没你。池骋那个人看着大大咧咧,其实笨得很,说不定是汪硕主动,他还没反应过来呢?”
吴所谓咬着唇不说话,眼睛红红的,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狗。
没过多久,郭城宇拎着袋子回来了,里面装着两块草莓蛋糕和热牛奶。他把蛋糕递到吴所谓面前,把叉子塞到他手里:“先吃点甜的,吃完了我们去找池骋问清楚,好不好?”
吴所谓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姜小帅,见他点头,才小口小口地吃起来。蛋糕的甜味在舌尖化开,他的抽噎声渐渐小了,只是眼眶还红着,时不时往姜小帅怀里缩一下。
郭城宇悄悄碰了碰姜小帅的手,在他掌心写“傻小子”。姜小帅瞪了他一眼,却忍不住笑——看吴所谓这委屈的样子,池骋这次要是说不清楚,怕是真得挨顿揍了。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三人身上,吴所谓靠在姜小帅怀里,手里捏着没吃完的蛋糕,眼泪虽然还没干,但眼里的慌乱已经淡了不少,至少知道,这里有人会一直陪着他,听他说那些藏在心里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