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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接纳他了（第1页）

第42章接纳他了

自咖啡馆那次後，姜小帅对见家长的事便绝口不提，像是怕触碰到什麽开关。郭城宇不急，只把心思藏在日常的细枝末节里，一点点往他心里钻。

清晨郭城宇煎好蛋，特意把吐司边切掉，抹上草莓酱递过去：“帅帅，下周三跟我回趟家吧？我妈说她膝盖最近总疼，你给瞧瞧？”姜小帅正低头翻着手术排班表，白大褂的袖口挽着，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他擡眼时，睫毛像小扇子似的扇了扇：“我是外科医生，看膝盖不算专长哦。”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郭城宇赶紧凑过去，手指戳了戳他脸颊：“但你最细心啊，我妈就信你说的。再说了，你上次买的那个护膝，她戴了说舒服，还问在哪儿买的呢。”姜小帅被他戳得往旁边躲，嘴角却悄悄翘起来，在排班表的空白处画了个小小的蓝色爱心——那是他最喜欢的颜色。

晚上姜小帅窝在沙发上写病例，身上穿了件天蓝色的连帽卫衣，帽子上的抽绳被他绕在指尖玩。郭城宇端着热可可过来，往他手里一塞：“我妈说想谢谢你上次给的降压食谱，特意学了道清蒸鲈鱼，少油少盐，正合你口味。”姜小帅吸了口热可可，奶沫沾在鼻尖上：“可是……我怕说错话。”他说话时眼睛圆圆的，像只受惊的小鹿，明明比郭城宇大几岁，此刻却乖得让人想揉一把。郭城宇伸手擦掉他鼻尖的奶沫，指尖故意蹭了蹭他的脸颊：“不怕，有我呢。你要是紧张，就拽我衣角，我一准儿给你打圆场。”姜小帅把脸埋进热可可杯口，声音闷闷的：“谁要拽你衣角……”却在郭城宇转身时，悄悄把卫衣帽子戴在了头上，遮住自己发烫的耳朵。

周末整理衣柜时，郭城宇看着姜小帅那一排蓝白灰的衣服，忍不住笑：“帅帅，你这衣柜跟医院白大褂成系列了。”姜小帅正把一件浅蓝色的衬衫挂好，闻言回头瞪他：“这叫干净！”他皮肤白，穿蓝色尤其显气色，领口的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却因为急着反驳，脖颈处泛起淡淡的粉，像颗熟透的水蜜桃。郭城宇从身後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是干净，我妈肯定喜欢。她总说，穿浅色衣服的人心里敞亮。”姜小帅被他抱得动不了，只能嘟囔：“就会哄我。”手指却在衬衫的袖口上打了个漂亮的结——那是他独有的小习惯，总把袖口系得整整齐齐，像做手术时整理无菌布那样认真。

姜小帅虽心思缜密，被郭城宇宠着时却总带着点孩子气。会在郭城宇加班晚归时，抱着个蓝色的抱枕坐在门口等，看见人就委屈地瘪嘴：“你再不回来，我就把你薯片全吃了。”会在医院值完夜班回来，赖在郭城宇怀里不肯动，声音软得像棉花：“抱我去洗澡，我没力气了。”郭城宇便任由他撒娇，把他宠得连矿泉水瓶盖都拧不开，却在他穿上白大褂走进手术室时，知道这人骨子里的沉稳和坚韧——那是属于医生的专业，也是他独有的反差。

去老宅那天，姜小帅在衣柜前挑了半天，最後选了件天蓝色的针织衫，外面套了件白色的休闲西装。他对着镜子转了圈，紧张地拽了拽郭城宇的袖子：“会不会太嫩了？”郭城宇帮他理了理西装领口，指尖划过他锁骨处的皮肤：“不会，这样最好看。”姜小帅的脸瞬间红了，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像个被夸了的小学生。

推开老宅门时，姜小帅下意识往郭城宇身後缩了缩，露出半张脸打量着院里的石榴树。郭母迎出来，目光在他身上顿了顿——这孩子穿蓝色真好看，衬得皮肤像瓷一样白，眉眼清俊，却带着点怯生生的乖巧，不像个握手术刀的医生，倒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她接过姜小帅手里的伴手礼，听见他轻声说：“阿姨，这是我托人买的无蔗糖糕点，您尝尝。”声音软软的，带着点紧张的颤音，却吐字清晰，礼数周全。

郭父坐在客厅喝茶，见他们进来，放下茶杯的动作慢了半拍。姜小帅上前一步，微微鞠躬：“叔叔好。”他鞠躬的角度刚好是四十五度，不多不少，像用尺子量过似的——那是他多年来对患者家属保持的礼貌，此刻却显得格外真诚。郭父“嗯”了一声，目光在他白西装口袋里露出的蓝色手帕上扫过，嘴角绷着的线条悄悄松了松。

落座後姜小帅没敢乱动，双手放在膝盖上，指节因为紧张泛白。郭母递过来一盘草莓，他双手接过来，轻声道了谢，拿起一颗却没立刻吃，而是先用纸巾擦了擦蒂部——那是医生的职业习惯，细致得让人心里发软。郭母看着他白皙的手指捏着草莓，忽然笑了：“小帅多大了？看着比城宇还小呢。”姜小帅愣了愣，老实回答：“比城宇大两岁。”郭城宇在旁边赶紧接话：“但他比我会照顾人，上次我感冒，他半夜起来给我量体温，比护士还专业。”姜小帅红着脸瞪他，却在桌下被郭城宇悄悄握了握手，掌心的温度让他放松了些。

午饭前郭母说头晕，姜小帅立刻从包里拿出血压仪，动作娴熟地缠在她胳膊上：“阿姨别紧张，放轻松就好。”他说话时语气放得极柔，像哄小孩似的，目光专注地盯着仪表盘，睫毛垂下来，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量完血压他笑着说：“没事，就是有点低压偏高，晚上少喝点浓茶就行。”郭母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忽然说：“你穿白衣服真好看，跟医院里的天使似的。”姜小帅的脸瞬间红透了，小声说：“阿姨您别取笑我了。”

饭桌上姜小帅给郭父夹菜时，特意挑了块没刺的鱼腹，还细心地把鱼皮剥掉：“叔叔，这个您尝尝，蛋白质高，脂肪少。”又给郭母盛汤，用勺子把浮油撇得干干净净：“阿姨，这样喝着不腻。”他记得郭城宇说过郭母胃不好，连盛汤的细节都考虑到了。郭父看着他条理清晰的动作，忽然说：“做你们这行，是不是特别累？”姜小帅点头：“有时候会忙到忘了吃饭。”郭城宇在旁边赶紧说：“但他每次忙完，都会给我带份夜宵，怕我饿肚子。”姜小帅瞪他，却在郭父“嗯，是个细心孩子”的评价里，悄悄弯了弯嘴角。

离开时郭母塞给姜小帅一个袋子，说是“给你买的”。打开一看，是件浅蓝色的衬衫，料子柔软，领口绣着小小的祥云图案。“看你总穿蓝色白色，”郭母的声音软了些，“这个颜色衬你，下次来穿给阿姨看看。”姜小帅捏着衬衫的领口，指尖触到细腻的布料，心里像被什麽东西填满了，暖融融的。

日子一天天过，姜小帅成了郭家老宅的常客。他会穿着蓝色的连帽卫衣，帮郭母整理药箱，把每种药的服用时间写在便利贴上，贴在药盒上；会陪着郭父下棋，明明棋艺精湛，却总在最後一步故意让着老人，被郭城宇戳穿了就红着脸耍赖：“我就是想让叔叔开心嘛。”郭母看着他穿着白大褂回家，脱了外套露出里面蓝色的T恤，总笑着说：“这孩子，工作时像个大人，私下里倒像个孩子。”

直到某个周五傍晚，姜小帅刚值完夜班回家，累得窝在沙发上不想动，身上还穿着那件天蓝色的卫衣。郭城宇给他盖了条毯子，正想去做饭，手机响了，是郭母打来的。他接起电话走到阳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客厅里的姜小帅听见：“妈，明天有空……嗯，小帅刚回来，在休息呢……好，我们早点过去。”

挂了电话，郭城宇走进客厅，见姜小帅睁着眼睛看他，笑着走过去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妈说明天包饺子，让你去尝尝她的手艺。”姜小帅往他怀里钻了钻，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阿姨还记得我喜欢吃白菜馅的啊？”郭城宇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的手机没挂稳，郭母的声音顺着听筒飘过来，温和又熟稔：“让小帅多睡会儿，别叫他太早。对了，他上次说喜欢的那个蓝色保温桶，我给买了，让他上班带饭用。”

“小帅”两个字被念得软软的，像含在嘴里的糖。姜小帅把脸埋在郭城宇怀里，肩膀微微发颤，不是哭，是想笑。郭城宇收紧手臂抱住他，低头时看见他眼角的湿润，自己的眼眶也红了，却笑得像个傻子——他知道，这个被他宠得软软糯糯的医生，终于成了这个家真正的一份子，像他身上的蓝色白色那样，干净又温暖，成了彼此生命里最安稳的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