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把我圈得更紧了。那股玫瑰香更浓了,混着他身上独有的清冽气息,像一张温柔的网,把我牢牢罩住,连呼吸都染上了他的味道。
黑暗里,感官被无限放大。我能感觉到他搂在我小腹上的手掌有多烫,能感觉到他贴在我後背的胸膛有多坚实,能感觉到他喷洒在我颈窝的呼吸有多粗重,带着点微颤,像在压抑着什麽。
他的身体很高大,把我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形成一个安全又私密的空间。我像只被保护起来的小兔子,明明该害怕,心里却泛起一阵奇异的甜,连带着鼻尖的酸涩都淡了些。
就在我心跳如擂鼓的时候,他低下头,鼻尖轻轻蹭过我的後颈。
那里的皮肤瞬间像被点燃了似的,烫得惊人。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却被他搂得更紧了。他的头发有些长,发梢拂过我的耳廓,带着点痒,和他身上的玫瑰香一起,钻进我的心里,搅得人七上八下。
突然,他微微侧头,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我後颈那块凸起的骨头。
很轻,像羽毛扫过,却带着点不容错辨的占有欲。
“唔……”我浑身猛地一颤,像被电流击中,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发出点模糊的呜咽。那点战栗从後颈蔓延开来,顺着脊椎往下窜,麻得人指尖发颤。抵在他胸口的手掌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衬衫,把布料揪成了一团。
他身上的玫瑰香似乎更浓了,带着点灼热的温度,像要钻进我的骨头缝里。我能感觉到他咬的力道很轻,更像是一种亲昵的触碰,一种无声的宣告。
就在我晕头转向的时候,他松开了牙齿,嘴唇贴着我的後颈,声音低得像叹息,带着点沙哑的磁性:
“晚安。”
温热的气息拂过滚烫的皮肤,留下一阵酥麻的痒。
没等我回过神来,他突然松开手,像被烫到似的,转身拉开房门,脚步声急促地消失在走廊里。
“砰”的一声,房门被他带得关上了大半,留了道缝隙,刚好能看见走廊里的声控灯被他的脚步声惊醒,亮了又灭,像颗跳动的心脏。
我僵在原地,後颈那块骨头还残留着他牙齿的触感,又麻又烫。怀里仿佛还萦绕着他身上的玫瑰香,清冽又缠绵,和我自己身上的薄荷香混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丶让人安心的味道。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缓缓擡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後颈那块发烫的皮肤。
他……是什麽意思?
那个咬在後颈的动作,那句低哑的“晚安”,还有他刚才急促的心跳,滚烫的手掌……难道都不是我的错觉?
他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在纠结,在不安,在这场说不清道不明的拉扯里,既怕又盼?
刚才那阵失落和酸涩,此刻全被一种难以言喻的窃喜取代了。像偷吃了糖的小孩,明明怕被发现,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我慢慢转过身,看着那扇半开的房门,走廊里的光透过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道细长的光带。
原来他不是不想理我。
原来他也和我一样,在这场心照不宣的默契里,小心翼翼地靠近,又怕被看穿。
我走到门边,轻轻把门关上,背靠着门板,手还按在後颈那块发烫的地方,脸上烫得能煎鸡蛋。
手机安安静静地躺在口袋里,可我知道,不需要再等什麽信息了。
那个咬在後颈的晚安吻,就是最好的回应。
我捂着发烫的脸,忍不住弯起嘴角,像只偷吃到糖的小兽,在黑暗里,偷偷品尝着这份带着玫瑰香的甜。
明天……明天一定会是个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