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年轻男人则专注地看着张将吃下,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和一种近乎宠溺的笑意。
等张将咽下,年轻男人又极其自然地抽出纸巾,动作轻柔地替他擦了擦嘴角。
那画面,和谐丶亲密丶充满了旁若无人的默契。
沈辞洲站在门外,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一股极其猛烈极其尖锐的酸涩和刺痛狠狠扎穿了他的心脏!
他和张将之间一直都是他被张将照顾得很好,张将很喜欢喂他吃东西,喂他喝粥丶喝鸡汤丶排骨汤…张将会温柔地托着他的脑袋,用小勺把汤汤水水送进他的嘴里,眼神很专注总带着湿热的温情,然後他们会接。吻,让汤汤水水在彼此口腔里做游戏,他们总爱这样玩,好几次擦枪走火,年轻刚开。荤的男人体力总是非凡,来了一次又一次,总这样不知餍足地贪图欢愉。
沈辞洲感觉心脏好痛,痛得窒息,这是他和张将的情。趣,为什麽现在属于另一个人了?
为什麽他现在跟另一个人也能这麽亲密?
为什麽要让别人喂饭?
是因为手受了伤?
手受了伤就可以让别人喂饭吗?
张将说他是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爱人,第一次做,第一次接。吻,为什麽现在跟另一个人做同样的事?
不是说第一次都是印象最深,最没办法moveon的,张将是不是已经不喜欢他了?
嫉妒烧毁了沈辞洲所有的理智和克制,他死死盯着年轻男人那只拿着勺子丶触碰着张将嘴唇的手,还有那只擦过张将嘴角的手,每一个动作都像慢镜头,在他眼前无限放大。
巨大的心痛丶滔天的醋意和一种被彻底排除在外的恐慌如同潮水将他淹没,他无法呼吸,闷痛令他脸色苍白。
沈辞洲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紧了冰冷的门框,指节泛白。
就在年轻男人又舀起一勺粥,准备再次喂给张将时。
“砰!”。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巨响。
沈辞洲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意和压抑不住的醋火大步闯了进来,脸色阴沉得可怕,目光如冰刃般狠狠剜了眼面前错愕擡头的年轻男人,然後才落到同样惊诧地看向他的张将身上。
“你们在做什麽?”沈辞洲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嫉妒而拔高。
年轻男人吓了一跳,猛地擡头看去,就算他心无旁骛,第一眼也被对方过于出色的外貌震了一下,只是这男人英俊得极具侵略性,尤其是那双紧盯着他的眼睛,他看过很多罪犯的眼睛,在狂怒的时候会出现这种眼神。
年轻男人:“将将哥,你朋友?”
…
沈辞洲脑子瞬间空白,他叫他将将哥,将将。。。他都没叫过张将,将将,面前的人竟然叫他将将哥。。。
张将没想到沈辞洲能够找到这里,看着沈辞洲恼羞成怒的脸,还有愤怒的质问,他不禁觉得可笑。
张将:“你来做什麽?”
他的声音不高,看着沈辞洲的眼神异常冰冷。
沈辞洲被那眼神和语气冻得一僵,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他,只听到张将继续说,“两清了,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每个字都足够让沈辞洲在这个年轻男人面前颜面扫地,沈辞洲怒目看着他,极力压着语气,对着年轻男人说:“不好意思,我跟小张有点事要谈,能不能麻烦你出去一下?”
年轻男人刚放下碗,张将却率先开口:“我跟你没什麽可谈,你也没权利要求我的朋友出去。”
沈辞洲浑身冰冷,他看着张将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冷漠,听着他对年轻男人流露出的维护,巨大的心痛和一种灭顶的绝望瞬间将他淹没。
“先生,这里是病房,张将他需要休息。”年轻男人没有再称呼将将哥,转而是严肃的语气。
互相维护,秀恩爱一样让沈辞洲快疯了。
“你是个什麽东西,你也配管我跟他之间的事。”
年轻男人站了起来,看着面前英俊但可怖的男人:“张将现在是案件受害者,需要静养配合调查。请你离开。如果你再骚扰他,我有权采取必要措施。”
“呵。”沈辞洲冷漠轻笑,“什麽必要措施?逮捕我?拘留我?有什麽…”
他还没说完,张将就打断了他,“请你出去。”
沈辞洲:“什麽?”
张将:“出去!”
沈辞洲很想冲过去揪着他的衣领,但是对上他打着石膏的手臂,有些心疼,馀光扫到年轻男人刚刚站起来空下来的凳子,他非常不要脸地一屁股坐了上去:“我就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