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偃书没睁开眼睛,但他的身体在这样说。
江家一阵的兵荒马乱。
家庭医生在江家工作了几十年,他看着江偃书长大,从他手里,江偃书走过了无数病魔。
他把江偃书也当作自己的後辈来疼爱,半夜被叫过来他当然不会觉得冒犯和麻烦。
他有些满意的看了眼江易川。
“大少爷急救工作很及时,很正确……小少爷现在没什麽事了,再一会儿也许就能退烧了……”但他又皱起眉毛,好像有些生气。
“但还是希望能够对小少爷的饮食习惯加以约束……少爷的身体并不适合经常喝冷饮……”
“即使小少爷再喜欢也不应该惯着……这是大少爷你身为兄长的失职……”
虽然他说话不好听,但他还是要说。而且没有人会对他的“多嘴”生气。
“是我的问题……我以後一定会严加约束……
谢谢钟老。”
钟老的水平毋庸置疑,在送走钟老後,江易川彻底冷下脸。
……
想要知道江偃书在学校发生了什麽轻而易举。
江易川很轻易的就了解到了这几天江偃书身边发生的事情。
他一直很乖的,乖乖当小书的gou,从不逾矩。
但小书在外面实在太不乖了。
他是他的哥哥,
怎麽能放心呢?
……
于是,江易川知道了是邵礼安纵容江偃书,天天给他买饮料;知道了郭林洋那群人是怎麽耍邵礼安的,……也知道了酒吧里昏暗灯光下,有不听话的gou是怎样tian着自己的主人的。
他的手段比那些学生强的多,知道的内幕当然也就更多。
江易川冷笑出声。
邵礼安是一条永远也学不会乖乖低头的gou。
这条gou野心十足,是条从不安分,从来都觊觎着自己的主人丶随时将他吃干抹净的恶犬。
小书当然管不好自己的gou。
但没关系。
他会帮他。
……
早上,江易川再次给江偃书测量体温时,江偃书的体温已经降了下来。
厚重的遮光窗帘被拉开,阳光毫无阻碍地灌满了整个房间。
骤然光线的刺激,江偃书也慢慢的醒过来。
江偃书一睁眼,就看见坐在他床边,握着他手的江易川。
眼下青黑,带着淡淡的疲倦。
最醒目的,还是脸侧微笑的红色手印。
江偃书头还有些痛,嘴巴很干,喉咙也很痛。他张嘴想骂江易川,但却说不出话。
一杯温热的水抵在他唇边。
他一点力气都没有,又渴地厉害,只能垂下眼睛,慢慢对着江易川的手,让江易川给他喂水。
他换了一身睡衣,模模糊糊的,想起来了昨晚的一些景象。
依稀的,记得他应该是发烧了,被人抱着喂药。
但那药真的很苦很苦。
他好像流了很多的眼泪,嘴里留下的,全都是药涩苦的味道,抱着他的人此刻成了逼他喝这种坏东西的恶棍,还嫌自己不够让他讨厌,凑近了他还要抱他。
然後他一巴掌把讨人嫌的坏狗扇飞了。
……
後面的……随着退下的烧一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