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
这个晚上江易川并没有睡着。
他睁着眼睛,一遍一遍回放那几个摄像头曾经拍摄到的的内容,一遍一遍看视频里面那张熟悉瑰丽的脸蛋……
他彻夜难眠。
……
他姿势熟练,微微弯下腰,侧过一点脸,露出突出青筋的修长脖颈,和一点带着落寞色彩的侧脸。
连那双金丝眼镜也滑倒了鼻梁中间,只衬地那张冰似的脸多了点温和易碎的态度来。
这麽多年,江易川最是知道江偃书喜欢看什麽,他又该怎麽做,才能让江偃书最快的消气。
骄傲的猫猫最喜欢看人装可怜的样子。
那样,小猫才好心安理得地发发善心,让诡计多端的人类碰碰可爱翘起的胡须。
心情好了,也肯用肉垫拍拍无聊人类的脸。
他对这套动作运用熟练。
江偃书最吃这招了。
可这次江偃书却一眼也没有看他,依旧专心致志的低头吃她的饭。
江易川目光掠过江偃书,却瞬间在微微敞开的领口处发现一小片红印。
那块痕迹愈往下愈重。像是被人从上到下的用唇狠狠亲吻丶碾磨过。又或者是被粗粝丶带着薄茧的手指青色的抚过丶搓揉……
只一瞬间,
江易川紧绷了一个晚上的弦里马崩断——
他们zuo了。
他近乎失神。
甚至于无法控制的胡思乱想。
为什麽?
为什麽江偃书会选择那个才认识半年不到的废物?
他紧紧提防过那麽多人,
他也同样设身处地的带入邵礼安的视角思考。
他只能觉得自卑。
地底下的淤泥怎麽敢肖想染指天边的明月……
他知道他们也曾经亲密的接吻过,但他却只会嗤笑邵礼安的自卑怯懦。
只能这样了。
他们永远不会真正站在一起。
江偃书从来不会真正喜欢上任何人。
他一直是这样以为的。
但现实一次又一次把他的所有猜想和高傲默认的一切碾碎。
他们真正的在一起了。
做了一切可能的丶亲密的事。
而江偃书并不排斥。
这个发现才最是让江易川痛苦。
他陡然发现他其实才是那个最可怜可恨的人。
在所有的觊觎者中,他才是最“不合格”的。
他太傲慢了。
而他自己终于要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