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回去吧。”
“……”
姜不屿盯着他的脸没吱声。
易知枫微微歪了歪头,露出个疑惑的表情:“你还有事?”
他的语气和表情都称得上是正经,但落到姜不屿眼里又是另一番模样——
青年额前的刘海因为被汗水打湿微微翘起了个卷,脸颊旁还有一抹嫩黄的颜料,加上这个歪头的动作……
姜不屿没忍住伸手拂了拂他脸侧的颜料,“脸上蹭到了。”
易知枫脸上的皮肤也很细腻,到没有软得和小孩似的,但这手感也大差不离,姜不屿本想替他擦掉颜料就收回手,可此时的易知枫就像只乖乖收回爪子的猫,他捏着捏着就有点上瘾了。
甚至……还有一种摸老虎屁股的刺激感在里面。
易知枫:“好玩吗?”
姜不屿倏地收回手,假装咳嗽两声後转身往回走:“咳……回吧。”
回去路上,姜不屿对易知枫说:“我给你做条围裙吧?”
“你会做衣服?”易知枫摁着头上那顶被风吹得形状怪异的草帽,声音也融进了晚风里。
姜不屿在骑车没听清楚,但还是接上了他的话:“你画画老弄衣服上,穿条围裙挡挡。”
“……”
事实证明姜不屿确实是会做衣服的。不过他认为的做衣服和易知枫认为的做衣服显然不是一个概念。
回到家後,姜不屿先是进屋找了件自己的旧衬衣,翻出大剪刀剪剪裁裁,去了领子和衣袖,将衣袖分片当做围裙的挂脖和系带。
接着找出针线,一个穿着工字背心丶露着肱二头肌的健硕男人就这麽借着日落馀晖穿针引线起来。
这场景怎麽看怎麽怪异,但姜不屿却做的极为熟稔,利索地穿线打结,眼睛比对好布片的距离後就盯着针头上下来回穿梭。
他的手脚很麻利,最後利落的打了个死结剪断线头,抖了抖打眼一看——缝好的布条针脚整齐,彼此间距离一致,长得就不像是他一个大老爷们能缝出来的样子。
易知枫难得惊诧地看着他,看得姜不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一边用力抻了抻看看结不结实,一边则解释道:“害,我一单身汉,总不能衣服每次破了就要进村去找别人补吧?”
易知枫抿唇低笑了一声。
“……很奇怪?”
“不是,只是觉得你很……‘贤妻’。”
“……”
姜不屿无语地看着他:“我是贤妻,那你是什麽?‘良母’吗?而且我一男的叫什麽贤妻?要叫也应该叫贤夫吧……”
说着他也觉得自己是有些失言了,正想再解释就听易知枫说:“是麽,你喜欢的话,妻和夫不都一样?”
姜不屿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对上易知枫一脸揶揄的表情才知道对方是在占自己便宜。
如果此时有人跟他说易知枫是一个多麽高冷的冰山大帅哥,那他姜不屿第一个不服,帅确实是帅,但这性格……怎麽看怎麽熊孩子。
偏偏这人干的事又让人反感不起来,真想发火对方立马又是一副无辜脸,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你是不是因为平时被家里人管着不敢皮,现在就对着我熊起来了?”
“熊?”易知枫伸手指了指自己。
“对,熊,熊孩子听过没?就你这样的,踩人两脚还要躲边上笑!就仗着我那你没办法呢!”姜不屿捏着绣花针,恶狠狠地说。
易知枫笑吟吟道:“我是听过的,不过据说这样的人都是被惯出来的。”
“……”
姜不屿哪听不出他什麽意思,不就是在说:“就是你惯的呗”。
他懒得和他斗嘴,压了压围裙上的几个褶子,举到他的身前问:“试试?”
易知枫接过围裙套脖系上,两布条子哇中间一挤,收出一段窄腰,底摆下边是笔直的长腿,深绿条纹衬得他的肤色格外白净。
姜不屿盯着他的腰看了几秒,公事公办地问:“怎麽样,需要改吗?”
易知枫:“有点土……”
姜不屿:“好,没有是吧。”
易知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