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堰说到做到,马上行动,他去钓鱼居每日请安祖父祖母,顺便告诉他们他要带林令到右相公子溪嘉瑞的庄子散心。
“天寒地冻的,做什麽出去。”姜老太夫人不赞同的说,林令这一胎连後宫娘娘都有问一问,这是谁的意思最知道不过。
姜老太爷倒同意了,细细嘱咐孙子姜堰要安排妥当。
“迟圣手每旬日都来把脉,林令身子正好着,迟圣手也说可以适当的散散心。”姜堰说。
听了这样的话,姜老太夫人直点头,沉默了良久才说道:“那就去吧,注意点林令的身子。”姜老太夫人不太在乎林令肚子里的孩子是什麽性别,儿子丶孙子也有了,更多的是顾虑上头和林家,只要对姜府丶对姜堰有好处,她都可以睁一只眼丶闭一只眼。
姜堰坐了一盏茶功夫就告退。
回到书房叫来莫明丶莫非,“去把马车安排好。”姜堰背着手正欣赏着墙上挂的勤耕牛图,头也不回地说。
“是。”莫非退了下去。
莫明单膝跪在地上,等着姜堰的命令。
姜堰转过身,不看莫明一眼,直径走到书桌,拿起狼毫笔,慢悠悠地沾墨。
书房一时鸦雀无声。
“乱嚼舌根,自己下去领罚。”姜堰收了笔,声音带着冷意。
“是。”莫明低着头说,瞄了一眼主子才手脚轻慢地走出书房。
昨天,莫明给姜堰赶车,一时大意和兄弟说了会吴氏和少君林令的事,没发现姜堰正站在後头,兄弟间谈笑时鸦雀无声,莫明咽了咽口气,自觉活不到明天,缩了脖子假装无事发生继续给姜堰赶马。
刑房的漠叔公私分明,对莫明狠狠打了一百大板,莫明臀部腿部被打得皮开肉绽,疼得昏迷,还是兄弟们讲义气把他擡回房上药。
这下子,杀鸡儆猴,暗卫察觉主子的心意,对少君林令更加尊敬,不敢再私底下放肆。
——
这次出行,彩玉彩珠铁定要跟着去,喜姑姑不好离府,派了养婆来。
因要去玩个三四天,光是林令的衣物要物就大包小包的装了半车,其馀姜堰的丶彩玉彩珠带着服侍品丶上门做客的礼品又是半车。
姜堰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林令上马车,林令许久未见外面,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有些懵,方便了姜堰的行动。
姜堰抱着林令让他坐在腿上,揽着林令坐下,才让莫非赶车出发。
莫非控制住马车的摇晃,缓缓出府。
一路过去两排的房屋,穿过中心集市,怀着孕没有兴致看外头的热闹,林令把头抵在姜堰的肩膀打瞌睡。
出了城门,马车往南郊去,这里大部分的土地庄园是达官贵族的私有物,一大片一大片的庄园闪过,不乏看到大门挂着熟悉的大姓门牌。
再接着开往小山道,绕着山,莫非把车停下,庄园门口正有一拨人站着,穿着豪服绸衣。
“到了。”姜堰不忍叫醒林令,亲了亲林令的耳朵,柔声说道。
林令睁开眼,迷离的眼神逐渐清醒,摸着肚子被姜堰扶着下车,彩玉彩珠在下面接过。
“景策。”一男子率先走出来,“想必这位是林少君。”
“这是嘉瑞,右相溪府二公子。”姜堰侧身为林令介绍溪嘉瑞。
林令正要屈身行礼,溪嘉瑞虽无功名官身,却是尚了七皇哥儿的驸马,属于皇室人员。
“免礼免礼。”溪嘉瑞连忙阻止林令行礼,皇宫里的娘娘都过问林令这一胎,现今上京哪家不知道姜侍郎的少君怀像难,华宴花宴的帖子都不敢往姜府二房送,唯恐林令有了闪失,自己当了出头鸟。
林令还是微微屈了身,免得有心人日後做文章说他对皇室不敬,祸及林家丶姜府。
“进去吧。”溪嘉瑞先走前头,那一拨人卸下另一辆马车的行李。
林令这才注意到那是太监,收回眼,随溪嘉瑞,擡腿进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