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酒店上班,经理也会带着她一起去参加一些饭局。
第一次去的时候,她还不懂得职场的规则,场上的一位领导笑着问她会不会喝酒。
时绿蕉诚实地回,“会一点。”
她自以为这个答案已经够保守,但那位领导却收起笑说:“我们这在座的可没有人敢说自己会喝酒。”
话音落下,领导就打着新人应该介绍介绍自己的名号,让她围着桌子敬了一圈酒。
後面还要来第二次,是经理拦住了她,杨澜打着圆场,“晚上还有个记录表要小时帮我填呢,我替一杯。”
饭局结束,她坐杨澜的车回去,後者耐心地告诉她,“以後再有这种情况,不管你会不会,都要说自己不会,明白吗?”
所以今天吃饭,Miko问她能不能喝酒,她摇摇头说,“我对酒精过敏。”
时绿蕉知道自己不算是个聪明的人,但不代表她没有脾气,不会计较。
耳边梁颜讲起她昨晚直播时的趣事。
有位大哥跟她连麦,开了半小时的黄腔,差点儿害她直播间都被封了。
“然後呢?”
梁颜耸耸肩,“然後他就被他老婆发现了,麦都没来得及关,我听完了他从被骂到被赶出家门的全程。”
她用酒杯跟时绿蕉碰了碰,“我真的很讨厌这些恶俗的男人。”
时绿蕉附和她,“我也很讨厌。”
顿了顿,“我很讨厌我的新老板。”
梁颜的兴致被她这话勾起来,“为什麽?第一天上班就挨训了吗?”
他倒是没有训她,也压根儿不会浪费时间训一个底层员工。
时绿蕉不知道怎麽形容,酒精助长了她的分享欲,她又给自己倒了杯,“我说不上来,可能是磁场不合?”
梁颜没有职场生活经历,但网上冲浪久了,也知道现在的工作不好做。
她勾过时绿蕉的脖子,“有什麽啊,能干就干,干不了姐带你一起直播,不赚他这个臭钱。”
时绿蕉勾起嘴角,没有应和这句话。
两人一直喝到十一点,时绿蕉起身收拾了桌面的酒瓶,将清洗好的杯子收纳进柜子。
途径过客厅时看见梁颜贴在冰箱门上的大头贴。
是她跟她妈妈的合照,梁颜的父母很早就离婚了,她妈妈常年定居国外,两三年才会回来一次。
上面的梁颜还穿着校服,应该是很多年前了。
照片上面的母女两很亲密,头挨着头。
时绿蕉不自觉看了很久。
也许是今天情绪波动实在太大,有些记忆再难压下去。
她想起那个小房子里的人,想起那个时富民口中的疯子。
生命里的最後一刻,她抓着她的手说,“阿绿,跑。”
那年时绿蕉只有十岁,每天被身边的人洗脑丶反复提醒,可她还是知道她不是他们口中的坏人。
她是妈妈。
夜风把窗帘吹得哗啦作响,时绿蕉从回忆里抽身。
回到房间突然想起自己落在那个雇主家的戒指还没有拿回来。
时间已经很晚了,现在打电话过去显然不合适。
时绿蕉点开微信,给汪明慧发了条消息。
没想到对方还没睡,汪明慧几乎秒回了她,“戒指我中午下班拿给你。”
她发了一个咖啡店的地址给她,位置离时绿蕉上班的公司很近。
没有犹豫,时绿蕉在屏幕上敲下好的。
作者的话
月西雨
作者
04-30
明天出去玩,提前请个假,祝大家假期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