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最佳损友
这场雨下了很久。空气里都是潮意,风吹在脸上也并不温柔,但勉强能降下一些不适感。陈淮景停在原地听了近二十分钟的小学生背诵。从开始的好笑到有点佩服她——能在完全不了解发音的情况下记住释义和用法,也算是一种天分了。只是不知道靠这样方式记下来的单词什麽时候才能派上用场。也许是酒精催发了人的想象,他现在脑子里已经浮现出时绿蕉顶着一口别扭的发音跟客户交流的场景了。夜色足够浓,陈淮景慢慢眯起眼,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编辑出一条短信发给江扬。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在寂静中响了一瞬。花坛後面的声音似乎没有要停止的意思,陈淮景又看了她一眼,转身往里走。脚步声逐渐走远,时绿蕉合上单词书。她在十分钟前就已经背完今天的任务量,只是人对来自他者注视总是敏锐的,风把那股冰凉的气息从後方吹过来,时绿蕉翻了一页又翻回去,反复记了三遍终于等到他离开。她把书装进帆布包,拍拍衣服上的灰,原地等了一会儿才走进去。已经快凌晨,大厅内除了两名值班的工作人员外再没有其他人,周遭一片寂静,电梯门前的伫立的人影显得格外打眼。陈淮景持着手机在打电话,距离隔得不算远,她听见他在说什麽口语培训。时绿蕉想扭头走开,但已经来不及,陈淮景手臂放下,远远看见了她。她在他的注视下走近,一句问候过後就不再看他。梯门打开,两人一起走进去。房间在七楼,数字跃动的时间实在缓慢,陈淮景盯着镜面玻璃上倒映的人影。与上次在公司电梯内的情景相差无几,她总是对他避之如猛兽,两人之间的距离空得足以站得下一头大象。陈淮景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下,江扬对他那条提议深感好奇,不停追问是不是出差碰到什麽难搞的客户了。能让陈淮景吃瘪的人可不太多,江扬的好奇心达到了一个顶峰。消息越发越多。陈淮景懒得理。时绿蕉不知道什麽时候又拿出了那本单词书,背靠电梯,装模作样地看着。他视线从她手边的白色背包上轻扫过,忽然开口,“你是有什麽急用钱的地方吗?…
这场雨下了很久。
空气里都是潮意,风吹在脸上也并不温柔,但勉强能降下一些不适感。
陈淮景停在原地听了近二十分钟的小学生背诵。
从开始的好笑到有点佩服她——
能在完全不了解发音的情况下记住释义和用法,也算是一种天分了。
只是不知道靠这样方式记下来的单词什麽时候才能派上用场。
也许是酒精催发了人的想象,他现在脑子里已经浮现出时绿蕉顶着一口别扭的发音跟客户交流的场景了。
夜色足够浓,陈淮景慢慢眯起眼,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编辑出一条短信发给江扬。
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在寂静中响了一瞬。
花坛後面的声音似乎没有要停止的意思,陈淮景又看了她一眼,转身往里走。
脚步声逐渐走远,时绿蕉合上单词书。
她在十分钟前就已经背完今天的任务量,只是人对来自他者注视总是敏锐的,风把那股冰凉的气息从後方吹过来,时绿蕉翻了一页又翻回去,反复记了三遍终于等到他离开。
她把书装进帆布包,拍拍衣服上的灰,原地等了一会儿才走进去。
已经快凌晨,大厅内除了两名值班的工作人员外再没有其他人,周遭一片寂静,电梯门前的伫立的人影显得格外打眼。
陈淮景持着手机在打电话,距离隔得不算远,她听见他在说什麽口语培训。
时绿蕉想扭头走开,但已经来不及,陈淮景手臂放下,远远看见了她。
她在他的注视下走近,一句问候过後就不再看他。梯门打开,两人一起走进去。
房间在七楼,数字跃动的时间实在缓慢,陈淮景盯着镜面玻璃上倒映的人影。
与上次在公司电梯内的情景相差无几,她总是对他避之如猛兽,两人之间的距离空得足以站得下一头大象。
陈淮景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下,江扬对他那条提议深感好奇,不停追问是不是出差碰到什麽难搞的客户了。
能让陈淮景吃瘪的人可不太多,江扬的好奇心达到了一个顶峰。
消息越发越多。
陈淮景懒得理。
时绿蕉不知道什麽时候又拿出了那本单词书,背靠电梯,装模作样地看着。
他视线从她手边的白色背包上轻扫过,忽然开口,“你是有什麽急用钱的地方吗?”
时绿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身上的酒精味道已经完全消失,但那会儿在车厢内的对话却始终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你後来没有买药吗?”她合上书,顿了顿,“书上说酒精中毒严重的话,可能会导致神经系统出现问题。”
梯门随着她这句话音落下而打开,陈淮景本就不舒展的眉头拧得更紧。
她是在骂他吗?
视线里的人影逐渐走远,最後消失在走廊尽头。
陈淮景头又开始疼了,他摁了摁太阳xue,回到房间给自己倒了杯冰水。
江扬这个顺水人情,真是踩在他的脸上做的。
陈淮景想辞退一个人的心又升起来,他指尖摩挲着杯壁,重新坐回电脑前。
时绿蕉从浴室一出来就看见了Miko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