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医生。”陈淮景放下水杯,一边回答,一边去拉她的手腕,“过来点,离我那麽远干嘛?”
“你不是说一会儿还有工作?”时绿蕉侧头,刚刚他还吐槽了她的电脑反应迟钝得像是从战国末年传下来的。
“急什麽?”手指压在她的腕骨上轻轻打转,“我是老板。”
还真是万恶的资本家。
莫名其妙的,时绿蕉脑海里跳出Cathy的吐槽。她强忍住笑意。
陈淮景将她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本来要放过她的,这一刻又改变主意,“而且——”
“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她侧头瞧了他一眼,“什麽事?”
手腕被人向侧边拉过,她闻到他衣服上淡淡的香水味道,像某种草木,陈淮景掌住她的後颈,他的声音跟嘴唇一起落下,“算帐。”
膝盖抵住她的腿,松开前恶劣地咬了下她的下唇,“昨晚谁说给我打电话的?”
“手机没我号码是吧?”
“不是。”时绿蕉被他盯着,莫名産生出一抹心虚的情绪,“昨天靳灵给我打电话,聊太久,说完手机都没电了。”
他又倾压过来,将她完全抵在沙发後背,很用力地亲,“所以不是忘记了,只是懒得充电?”
是忘记了。
时绿蕉想开口,但他完全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她被他咬得有些疼,声音像蒙上一层水雾,只能发出很轻的哼声。
陈淮景钳住她的下巴,“我昨晚等了你一晚上,有没有良心?”
他低着头看她,极近的距离下,时绿蕉看见他眼睑处的淡青色,挺明显的。她反驳的话在喉咙里翻滚,最後被压回去,“陈淮景,你这麽喜欢我吗?”
“你……”
他本来想说你对自己这麽没有信心吗,但时绿蕉堵住了他後面的话。她现学现卖的本领倒是长得飞快,手抓在他的领口,“离我近一点。”
冰凉的嘴唇印在他的脸侧,“对不起,我真的忘记了。”
陈淮景顿住,这个瞬间,他讶异地发现自己似乎也没有这麽讨厌这三个字了。
他低头,配合着她的指令,一再靠近直到夺回主权,“充电忘记了,怎麽接吻也忘记了吗?”
六月底,夏至都已经过去,室内即便开了空调也是热的。时绿蕉感受到自己後背沁出的汗珠,更感受到彼此异样的变化,她敛起神色,推开他,“你先忙工作吧。”
陈淮景也没有强求,感情讲求细水长流。他有耐心,也有信心,反正来日方长。
面前电脑又陷入黑屏,等待开机的时间,陈淮景忽然想起什麽,手指搭在控制板中央,回头看她,“我上次送你的礼物,你没有拆?”
时绿蕉愣了下,上次她拎着东西刚上楼就看见客厅那一片狼籍。後面几天都在忙着找新房子,盒子被她搁置到一边,就此忘记。
陈淮景意料之中,他擡手合上屏幕,“现在拆。”
时绿蕉在他的注视下回到房间,找出那个有些沉重的物品盒。拆开发现是竟然是电脑,怪不得那麽沉。但是有些贵重了。
“转正礼物。”陈淮景帮她开机,更新了一遍数据和应用,“过来录密码。”
时绿蕉随手输了几个数字,陈淮景挑眉,“怎麽不是生日?”
他看过她的资料,知道她的生日在哪天。
时绿蕉语气淡淡,“不想用那天。”
良久才补充,“不容易被猜出来。”
“挺好。”
陈淮景说完就没有再开口,专注在视频会议的软件上。
时绿蕉松了口气,庆幸他没有追问下去,她最不擅长在他面前撒谎。总是很容易就被看穿。
会议中有英语母语者,大家全程也是讲英文。陈淮景讲英语很好听,他眉眼认真,只是偶尔思考时会皱下眉。虽然不完全能听懂,但是还是能感受到他的工作时和生活中的不同。
更冷静丶更理智,也更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