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朵霜花被劈开时,他喘着粗气跪倒在地,手中铁剑发出清越长吟。
朝阳恰在此时跃出云海。
王富贵眯起眼睛,看见太上长老逆光而立的剪影,天阙剑正指着自己心口。
“现在告诉我,你是剑修还是商贾?”
“我。。。”他摸到脸上冰凉的泪痕,突然笑出声来,“我是剑修!”
“我是玄天剑宗二十四代第三万七千六百二十一名剑宗弟子王富贵!”
这个编号他三十八年未曾提起,此刻却比任何头衔都来得痛快。
长青微微颔首,甩来一道卷轴。
王富贵接住后发现是《玄天剑经》筑基篇,但每行字隙间都添着朱批,墨迹新鲜得像是刚写就。
“给你三个月。”长青转身时,剑气在地上刻出深深沟壑。
“若剑意不能更进一步,就永远别回山门。”
王富贵紧握玉简的手青筋暴起。
他忽然明白昨夜斩碎的那些不是盆栽假山,而是自己编织多年的世俗牢笼。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铁剑上时,他对着太上长老远去的背影,郑重地行了一个标准剑礼。
“弟子王富贵,多谢师叔祖指点!”
这一次,他没有再下跪!
因为真正的剑修,宁折不屈!
问天城,醉仙楼。
三层高的酒楼内,修士们推杯换盏,热闹非凡。
二楼雅间,十几名玄天剑宗弟子围坐一桌,桌上摆满灵酒灵膳,酒香四溢。
楚狂赤霄剑横放膝前,剑身赤红如烙铁,映照着他微醺的面容。
柳无烟则神色清冷,孤鸿剑悬于身侧,剑气如霜。陈青阳醉眼朦胧,木剑挑着酒葫芦,时不时灌上一口。
“这次大比,我玄天剑宗必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宗门知道,什么叫剑修之威!”楚狂拍案道。
“楚师兄说得对!”一名年轻弟子激动附和,“玄冥宗、海王宗那群杂碎,也配与我宗争锋?”
众人正豪言壮语,忽听隔壁雅间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
“哈哈哈,玄天剑宗?一群丧家之犬罢了!”
声音嚣张跋扈,毫不掩饰。
玄天剑宗众人瞬间安静,楚狂眼中怒火燃烧,赤霄剑嗡鸣震颤。
隔壁雅间,十余名海王宗弟子推杯换盏,为首的蓝衣少年——海无涯,掌心悬浮一滴深蓝色水珠,水珠内蛟龙游动。
他冷笑道:“牧长青?不过是个侥幸踏入元婴的毛头小子,也配称真君?我海王宗季长老杀他如屠狗!”
“就是!”另一名海王宗弟子嗤笑,“玄天剑宗连个像样的护山大阵都撑不起来,也敢妄称剑修圣地?这次大比后,怕是要滚回青州种地了!”
“哈哈哈!”海王宗众人哄笑。
“放屁!”
楚狂暴喝一声,赤霄剑猛然出鞘,烈焰席卷,剑气将雅间隔板劈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