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了快一个小时,谢妄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哼了一声,翻了个身,把他吓了一跳,立刻屏住呼吸,直到确认人没醒才松了口气。
看着房间里散落的衣物和一片狼藉,宴云脸红了红。他知道谢妄骨子里比较要面子,不喜欢被外人看到这种私密景象。
于是他亲自动手,轻手轻脚地把所有东西都归置好,特别是他那套华丽得过分的少主行头仔细收好,毕竟……下次还得继续留着going学长呢。随後打开窗户散了散气味,把床单被套都换成全新的,忙活得额头冒了一层细汗。
做完这些,天已经蒙蒙亮了。
他坐在外间的矮榻上,开始盘算“彩礼”。想到谢妄那显赫的家世,他心底那点自卑又冒了出来。
但他很快甩甩头,很快振作起来,拿出纸笔,开始认真罗列自己所有的财産——
苗寨名下所有的山林丶茶园丶商铺……
他私人库房里历代传承的金银珠宝丶古董……
他自己培养的丶能调动的人手和资源……
他名下的账户……
……
他写得极其认真,连每条银饰的价值都估算进去了。
写到最後,他算了算总计,感觉不够。
看了眼手腕上安睡的绛红,小声嘀咕:“……你应该也能值点钱,也算上。”
绛红似乎有所感应,擡起小脑袋,可爱的豆豆眼茫然地看着他。
宴云在纸条上郑重地加了一句:“以及,本命蛊‘绛红’一条。”
绛红:“……”
它把小脑袋往尾巴下面埋了埋,假装自己不存在。
这辈子最讨厌恋爱脑主人了!
连本命蛊都能当彩礼送出去!
宴云没理会本命蛊的吐槽,把所有清单整理好,用漂亮的信封装好。然後他开始对着墙壁练习求婚。
“学长……不,妄妄……从我见你第一面……”他压低声音,表情郑重,台词流畅深情。
练了几遍,自觉言辞恳切,情感真挚,文采……还算斐然。
完美!
太阳完全升起来,透过窗户照进屋里,他听到里间传来轻微的动静,是谢妄醒了。
宴云心脏瞬间跳到嗓子眼,他手忙脚乱地把信封塞进怀里,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冲了进去。
“学丶学长!你醒了!”他声音都有点发颤,连忙上前扶谢妄坐起来,又是递温水,又是拧热毛巾擦脸,忙得像只团团转的小蜜蜂。
谢妄刚醒,还有点懒倦,吃挺饱。美中不足……就感觉浑身像被拆过一遍,尤其是腰,酸软得不行。
干脆靠在床头由着宴云忙活,眼神里带着点纵容的笑意。等稍微清醒点了,才挑眉看他:“你这又是按摩又是端茶送水的,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