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全程动作轻巧得像只猫,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把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程澈和沈辞也还在睡,只有上铺的叶宁,其实早就醒了。
他冷眼看着宴云像个殷勤的小媳妇儿一样为谢妄忙前忙後,连穿鞋洗脸这种小事都伺候到位,心里的嫉妒和怨恨像毒草一样疯狂滋生。
“马屁精。”叶宁在心里恶毒地咒骂,“真会舔,谢妄给你什麽好处了?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凭什麽所有人都围着他转?程澈向着他,沈辞也向着他,连新来的学弟都像条狗一样巴结他!”
他越想越气,觉得谢妄抢走了本该属于他的光环,一个恶毒的念头开始在他心里酝酿:要是谢妄消失就好了……
七点四十,闹钟准时响起。
谢妄痛苦地在被子里蠕动了一下,然後把脸埋进枕头里,发出不满的哼哼声,根本不想起。
宴云先把闹钟关了,然後巴巴凑过来,声音软软的:“学长,你醒啦?该起床了,不然早课要迟到了。”
谢妄含糊地“嗯”了一声,还是不动。
宴云也不催,就安静地站在床边等着。
又磨蹭了两三分钟,谢妄才勉强睁开一只眼,就看到宴云站在床边,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一副“万事俱备只欠你起”的架势。
再看看枕边叠好的衣服,椅子旁摆好的鞋,桌上冒着微微热气的蜂蜜水……
这小绿茶虽然心眼多了点,但伺候起人来还真是……挺舒服的。
谢妄彻底体验了一把“废人”般的待遇。
他慢吞吞地坐起来,接过宴云递过来的湿毛巾擦了把脸,又就着宴云的手喝了口温度正好的蜂蜜水,这才觉得混沌的脑袋清醒了点。
“爹爹!懒虫起床!”崽崽扑腾着小翅膀用鸟语嚷嚷,在识海里跟谢妄说话,“云爹爹忙了一早上啦!像小蜜蜂!”
谢妄在识海里回它:“嗯,看到了。”
他套上毛衣,穿上裤子袜子鞋子,整个过程几乎没费什麽劲。宴云就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随时准备搭把手。
叶宁从上铺爬下来,看着这一幕,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一声不吭地摔门去了洗手间。
这时,程澈和沈辞也陆续被闹钟吵醒,爬下床。
程澈打着哈欠,看到桌上丰盛的早餐和忙得额头微微冒汗的宴云,大大咧咧地一拍宴云肩膀:
“哇!学弟!你也太客气了吧!就因为谢妄让你睡了一晚床,你这服务也太到位了!又是买早餐又是伺候穿鞋的!哥们儿都不好意思了!”
宴云:“……”他脸上乖巧的笑容僵了一下。
沈辞已经洗漱完,正对着小镜子整理头发,闻言从镜子里瞥了单细胞生物的程澈一眼,那眼神宛如看一个智障。他淡淡开口:“程澈,闭嘴,吃饭。”
叶宁心里嫉妒得发狂,酸溜溜地说了句:“学弟真是……有心了。”语气里的讽刺几乎不加掩饰。
偏偏程澈完全没听出来,还乐呵呵地附和:“是啊是啊,太有心了!学弟,下次我让你睡我床,你也给我来一套这服务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