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侍卫吃痛,连忙捂着头跑开,“我这就滚了。”
棣华瞧着他滚远,才骂骂咧咧坐下。
“哟,这么暴躁?”
黑暗中传来一道清朗人声,话音带着笑。
礼云
棣华一愣,起身朝脚下望,却见府门外不知何时站了两个人,身影高挑。
他纵身跃下飞檐,吊儿郎当晃悠到两人跟前,抱臂问:“你们谁啊?”
“棣华公子是吧?”扶疏客客气气欠身,“我和哥哥是崇吾人,来姬尾游玩,路过此地时不慎丢弄了盘缠。瞧这义林王府气派得很,想来空房也多,不知可否借宿一段时日?等我们找到活干,攒够了银两,就会离开。”
棣华打量他们半天,问:“多久?”
扶疏想都不想就答:“中元节前后。”
“行。”棣华点头,“你们随我来吧。”
说罢,转身进了门。
“……”
这么痛快?
扶疏本以为要和他掰扯几个来回,还准备了好些腹稿。盯着他背影看了一会,悄声道:“哥哥,他好像还挺好说话的。”
“别太早下定论。”沉冥不置可否,“进吧。”
三人一路沿着内廊,迷宫似的绕了老半天,把府内各色园林、荷塘、亭台楼阁都赏了个遍,才终于来到膳堂前。
堂内灯火通明,义林王携一大家子正在用膳,围着圆桌。他见棣华来了,立刻起身道:“好大儿!你终于肯来吃饭了。”
“你想错了,我不是来吃饭的。”棣华趾高气昂,“方才在外头捡到两个人,没钱。腾两间空屋给他们住!”
义林王还没开口,紧挨着他坐的小姑娘柳眉一竖,啪地扔下筷子:“你怎么一天到晚在外面瞎捡人?上回捡了个小屁孩,把我的脂粉罐子全打翻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那又怎么了。”棣华不以为然,“你不是也把他门牙敲掉了吗,流了好几碗血呢!”
扶疏刚要进屋,闻言赶忙收脚。
好家伙,这义林王府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暴躁。
“那是他活该!”姑娘不依不饶,“爹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多两个人不光多两张嘴,还要给他们配侍卫,洒扫丫鬟,管杂嬷嬷……你算过这些吗!臭文盲!”
“礼云!”义林王轻斥一声,“怎么和你哥哥说话的。”
“爹,你就知道护他!”礼云气得把饭碗一推,“我不吃了!”
桌上其他人都见怪不怪,继续安心吃饭,连头也懒得抬。
“不吃天要塌了?”棣华冷笑一声,“饿死你刚好,落个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