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头那人火大了,他脱下肩头绳子指着高峰比道:“你小子连公道也不知道?”
高峰邪样笑道:“不知道,你教我。”
那人挺起胸膛叫,道:“大家公认道理就是公道,你听到了吗?”
高峰瞪眼,道:“掳去的人被你们一刀一刀的砍,这也是公道?”
那人道:“她是姓段那女人的人。”
高峰道:“我也是,所以在我们之间的公道只有一种东西,你个王八蛋想知道是什么吗?”
那人道:“什么?”
高峰立刻道:“杀”
那人跳起脚来骂,道:“娘的老皮,你以为你的刀子利,你上船上来试一试,老子不怕。”
高峰忽然笑了,他笑得虽然不太自然,但那还是个笑容,至少他以为他已经在笑了。
然而他却不知道他的笑有多吓人,至少,船上的人就以为只有疯子才会发出那种笑。
他笑着,看看那人一眼,道:“老小子,你想诱我上船,是吗?”
那人立刻道:“我们奉命来送你到我们总舵。”
高峰道:“我不打算上船。”
那人冷冷道:“你怕什么?难道你不去救那个女子了?她已经残废了,难道还要叫她死?”
高峰心中瘪苦着,如果不是刘大夫的淳淳告诫,他早就上船了。
他冲着那人又是一笑,道:“水龙要想用梅子姑娘的命来威逼我,他大错特错了,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姑娘侍候我,如果水龙要杀梅子,你就带个信给姓水的,叫他把梅子姑娘的人头送给我,就好像我送来那人的头一样的送给我。”
船头上那人愣然,道:“你真狠心呐!”
高峰道:“彼此差不多!”
船上另一人道:“我不信,你若不是为了那女人,又怎么杀了我们的人?”
高峰仰天咯咯笑,道:我杀人是我的工作,当然,我对付敌人的手段是残酷,所以我便也要承受敌人给我制造的痛苦,各位,水龙就不敢上岸,他最怕死,他是一头怕死的猪,也是一头早就该死的狗,去,告诉水龙,我就在山中等他了。”
他转身就走。
这一回他走得很快,而且也不再回头看。
快船上的人一个个目瞪口呆,谁也挤不出一句话,船头上的人直在踏脚。
四个人看看船上的头,快腿六的人头,也不知如何处理了。
只不过四个人在短暂的僵持后,船终于开了。
高峰很想跳上船去宰了船上四个人,但他衡量局势之后,觉得刘大夫的话是对的,忍一时之气,保有用之身,等着痛宰三船帮的人了。
他就是想到这些,他才未住快船上跃,要不是上一回逃得快,现在他早就鸣呼哀哉啰!
他在山中养了快一个月之久,方把一身伤养息好,这时候他是不会为快船上的四个小小头目而冒险。
如果快船上是水龙,高峰当然不会龟缩了。
高峰又回到了茅屋。
他坐在一张椅子上发呆,因为他的右手拿着梅子的断手,左手拿着那根断指。
他不时的把断指往断掌上接哪,从刀口上看,那正是梅子的断掌。
想着梅子痛苦的样子,高峰几乎哭出泪来。
他悲伤欲泪,喃喃自语:“梅子,你那么善良,那么的柔情,你怎能忍受这种痛苦。”
他的心中充满着梅子的影子他的眸芒,直视着手中的断掌与断指,看上去他好像在把玩着儿童玩具似的忍不住时握时看,还喃喃的自语着,那光景他好像发疯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茅屋门外,突然有了扣门声,这令高峰吃一惊,因为他的警告山藤与石头等,怎么会未发出声音来?
“谁?”
“我?”
这声音真好听,因为这声音是女子的。
只有女子的声音才会让人觉得悦耳,天下没有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悦耳。
如果有男人发出悦耳声,这个人一定是人妖。
大山里不会有人妖,高峰从小窗望出去,只见是个十分标致的姑娘!高峰立刻想到,这又是段大姐的安排,也许这是刘大夫的意思。
如今高峰也弄明白了,刘大夫原来并不是为了银子,他和段大姐她爹是磕头兄弟。
干干的咳了一声,高峰拉开了门,他面无表情的道:“姑娘,你找谁?”
“我来找你呀!”
“是段大姐派你来的?”
“就算是吧!”
高峰觉得此女坦白,说出的话比个男人还男人味,这又是另一型的女人。
只不过高峰并不在意,他淡淡的道:“我对大姐说过,我不需要人侍候,我要一个人住在这里,我等着水龙前来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