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雩北旧人(第1页)

雩北旧人

“那年我还是个小官,有幸跟着外交队伍去雩北建交,当时的外交大臣是颜居廉,想必你不知道,也罢,你只需知道这次的外交是个幌子就好。”

“先帝当时也随队出行,没让太多人知道,他想和雩北帝谈判,大概是不想打仗就直接收了雩北,可人不同意,结果是先帝只得发兵,雩北帝,也就是你生父,亲自率兵出征战死沙场,你的母亲为了护着你死于敌人剑下,你尚在襁褓,就被人带走,不知所踪。”

“你怎麽知道?”

“呵,这还用问,皇宫大门都是我开的。”

“那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你带的那枚玉佩,是雩北帝曾用之物。品上乘,质如羊脂,世间难得,老夫绝不会认错。”徐或雍说累了,过了会才继续,“先帝杀伐无度,想必当今圣上也……”他笑笑,没再有後文。

“你当真这麽觉得?”祝识归终于正眼瞧他,“他要真是个不留後患的性子,我家人和我真能活到现在?当时连你都能看见有人带我离开,他会不知道吗?你费心说了这麽多,只是想让我投靠哈刺罢了。”

“哈,说的好,我也很疑惑,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凭你的手段,打听到十八年前的‘翰林事件’简直易如反掌,你可知那支把这毒药带进江州的队伍是谁?呵,你没想错,就是你们祝家!他们和我一起联手将病传了出去,就是为了给他们的国家报仇,还有,你以为你是怎麽当上状元的?还不是因为有我!祝家养你这麽多年,竟养出个白眼狼,让老夫好生大开眼界。”

“那你为何要在送亲队伍折返时暗杀我?”祝识归的声音带上轻颤。

“哼,我思来想去,还是更相信自己,祝家过了这麽多年还畏手畏脚,我看不下去。”

徐或雍看他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别的表情,心中快意万分,杀手锏果然好用,昔日是丞相的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学生夺门而出,畅快得很,之後,他给来问话的官吏都施舍了几分面子,把自己的罪全痛痛快快地说了,反正自己早料到会死,能在死之前看到这些人因愤怒而扭曲的脸,死而无憾矣!

问到最後,文倚贤终于破口大骂,“你个,你个畜生!我呸!你他娘的连个畜生都不如!皇上何时亏待过你?你都当上丞相了你还在不满什麽!!”

“你这话说得真是好笑,未曾亏待过我?那你怎麽不去问问他当年为何无故在冬日将我一脚踹到湖里。湖里好冷啊,我从没有这样地感到死亡近在咫尺,明明我和皇帝都差不多大,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是哈刺的人救了我一命。”

那时,雩北,哈刺,宁国还未彻底交恶,有重大宴席时还会派使臣往来,当时徐氏一家还是有点手段的,费点劲儿,也参加了宴会——那是先帝,也就是宁太祖安肆的三十岁寿宴,时二十七年前,永新十年,安延快十岁的时候。

凛冬已至,路上多积雪,易滑倒,年幼的皇子自带一种天真的残忍,脑子一热,就想推人下湖,而徐或雍就是那个倒霉蛋。

小小的一只就像一叶残舟,几下就沉在水中,没了动静,忽然……

一双手破水而入,死死地拉住了他,明明被握得生疼,可年幼的徐或雍却感到十分安心,只来得及看清一抹绿色就昏了过去。

安肆将人捞出来,交给随侍,身上湿冷也毫不在意,一双墨绿色的眸子盯着自己的二儿子,“安延,不可胡闹,自行去领罚。”说完便径自离开,只留一个孤傲如松的背影,安延却不敢当做没听见,老老实实地挨了罚,比徐或雍躺得还要久。

二十七年後的安延推开牢门,说出当年的真相。

“哈哈哈哈,怎麽可能哈哈哈哈,狗皇帝你骗我也编个好一点的理由吧,他明明是有哈刺人的绿色眸子!!”徐或雍说完胸口剧烈起伏,喘息浑浊粗重,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

安延并不应答,悲伤地看着他,似已经诉尽一切。

“史官有载,宁国先祖生有罕见的翡翠眸,因为他的生父是哈刺人士,可能和如今的哈刺王是兄弟。”祝识归再度走进来,已经没了先前的慌张神色,直面他充血的眼睛也不畏惧,与之前判若两人。

“嗬—嗬——那我这麽多年…到底算什麽……”铐着他手腕的铁链“哗哗”作响,偏偏淳仁帝还给他补了最後一击:

“正整理皇考遗物时发现了一条发带尾端绣了一个‘晁’字,徐晁,朕原念有愧于你,对你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未料你竟愚钝至极,让朕心寒。”

徐或雍如遭雷击。

论世间谁知道他的本名,除了已故的父母和玩伴,便没谁了,可现在安延却一清二楚,他自诩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当年那场大病之後,徐家耗尽所有法子治他,逐渐没落,所以他把满腔恨意和怨气全都撒给宁国,将自己的忠心献于哈刺。

灭雩北,对哈刺有利,他做了。攀高位,对哈刺有利,他也做了,现在却有人告诉他从头到尾都恨错了人报错了恩害死了人,哈哈,怎麽可能呢?他们肯定是在骗人,他们……在骗人!!!

“另外,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哈刺帝驾崩,新皇是他的三儿子,怎麽样,开心吗?”裴初昼匆匆从军营赶到,听着的不多,却也基本明白了,觉得此人真是可恨可悲。

徐或雍万念俱灰,眼里彻底没了生气,被当成死狗一般给拖了出去,等待他的将是温家後人的无尽折磨。

回到祝府,祝识归转身便搂紧了裴初昼的腰,而後者早有预料般回搂,气氛一时间静谧。

“你觉得我该信他的话吗?”

“你想不想回池苑?”

祝识归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意思很明显,就算徐或雍所言实真,可过去了的就是过去了,自己的父母对自己这麽好,不是亲生的又何妨?

不过,在此之前还得去见一个人。

徐府男丁全被流放边疆,女眷一部分跟着去了,还有一部分去了九流烟花之地。

“大人,这就是花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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