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回去,可以,但後面那个,小姐你是以什麽名义给我的?下人可不能随意抛头露面。”花朝槿好歹在青楼,军营,甚至在官场上都有所涉猎,阅人无数,懂得自然也多。
她们之间,不,应该是说杨伊卿对她,已经有了超越主仆的感情。
不会是老娘玩火自焚了吧?撩人这麽多年终于栽跟头了?
花朝槿觉得有意思,因为自己对她好像也心思不纯,可感情不是儿戏,她心里没底,果不其然,杨伊卿被问住了,闷闷不乐道:“我…我就想,你这麽优秀,不应该被埋没。”
“伊卿,我跟你直说吧,我从哈刺回宁国後,首先投奔到淮王那处……”她将在敌方间谍身边呆过的那段时日说了出来,“後来,为了铲除徐党,我给他当了小妾。”她将在徐府的那段短暂时光,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我的名声早就烂了,在宁阳那边露脸……呵。”她像在自嘲,也似在警告。
杨伊卿听完,觉得自己的心病都要犯了,不然怎麽一抽一抽的疼?
“这有何难?大不了不去宁阳。”
好多次,真的好多次,杨小姐真是太心细敏感了,润物无声般看透自己的小心思,然後再委婉安慰,花朝槿不动声色地想。
“伊卿小姐,我今年二十有五了,怕是去跳舞也没人看。”
“无妨,我可以日日包场。”
“这可不行,万一影响小姐的名声,将来没人要了怎麽办?”
“我名声和你一样,早就烂了,没人会娶一个病秧子,不然你觉得二十岁的我如何能见到你?”
“杨伊卿,试试麽?”花朝槿冷艳地看着她。
“花朝槿,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汝兮汝可知?”
花朝槿感觉心里某块地方被兀地击中,偏偏又很喜欢。
“虽然……你可能觉得这才短短几天,很儿戏,但你说得对,我们可以试试。”
——
“?你要同杨小姐去杨府?”裴初昼正在院里摘花逗鸟,闻言一愣。
“是啊,祝大人在哪?我去找他批准。”
裴初昼眼神有些飘忽,“他去外面处理事务了,走,我带你找王管事去,一样的。”
花朝槿不疑有他,(主要是裴初昼的表情很能唬人加上她心里也很急)赶紧跟着他去了。
裴将军搞好花朝槿的事情,回到房里,随手接住了迎面而来的枕头,祝识归正趴在床上处理公务,听到他来,幽怨地看他一眼。
“哎,庭清,跟你说件好事儿,你猜我们多久能喝到花小姐和杨小姐的喜酒?”裴初昼把他抱在怀里,感谢花朝槿,让他终于又有理由能对庭清轻轻蹭蹭了。
祝识归的注意力果然被转走了。
“我擅自让王管事将花小姐送到杨府去了,清清会怪我嘛。”裴初昼“伤心”地贴了贴他的唇。
祝识归被弄得没脾气了,“不会不会,最爱你。”
裴初昼的桃花眼微眯起来。
……
没过多久,他俩还真喝上了杨花二人的喜酒。
洞房时。
“杨伊卿,你这小身板……”
“咳咳咳!你让是不让?”杨伊卿用咳出泪花的眼看着她。
“好好好,让让让!”
衾红烛暖,夜风微起,杨花正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