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淮眉头紧锁,离开曲江池船舫,走到某一处脚步慢了几分,偏头朝那个暗影看了过去。
而此时倚靠在池水边的萧楚沉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但仍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动。
萧楚淮却径直朝他走了过去。
两人之间的距离一步步拉近,空气中那股微妙硝烟氛围也骤然膨胀。
萧楚淮只在他面前停顿片刻,“不是说,你是她父母找来保护她的。”
萧楚沉这才抬头,看向萧楚淮。
萧楚淮言简意赅一句,“那今晚她暂时交给你,做不好,就让位。”
说完,他径直离开。
萧楚沉挑眉,看着萧楚淮离开的方向。
与此同时,皇城中兵部与刑部皆是灯火通明。
人来人往地清查着萧云衍有关的事务。
祝千帆与同僚近乎以最快的速度将萧云衍手中握着的所有兵力清查乾净,包括呈上来萧云衍私自兴兵的证据,全部收归在册。
祝千帆起身,将东西交给身边部下,“这些等秋收大会结束後,可以直接呈给陛下了。”
“是。”
祝千帆迫切地问着,“今日闹事的几人,现在在刑部审讯得如何了?”
部下摆摆手,“那几个人骨头软,没用多少刑就全招了,估摸现在都结案了。”
祝千帆此时心思根本不在萧云衍的事情上,只要他能找到依据,他这前半生的风雨沙场丶九死一生就都有了意义。
他最後叮嘱部下,“去给兵部尚书送东西吧,我出去一趟。”
说完,祝千帆快步离开。
“怎麽这麽急?”部下笑着,将东西收拢规整好,刚刚出门,突然一道冰冷的尖利器具径直刺穿了他的胸膛!
男人惊愕地睁大眼睛,低头看了看胸口,下一瞬又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手中才整理的全部文书尽数散落在地,又被人默不作声的拿走。
光影模糊间,他看见无数身着军中服制的陌生面孔,从四周鱼贯而出。
祝千帆赶到刑部时,只觉四下寂静到有些窒息。
刑部大门敞开,里面灯影幢幢,但门口只有两人看守。
他脚步下意识放慢了几分,摸到身侧短刀。
门口守卫见他过来,微微抬头,牢牢地盯住他,上前询问时仍然无比客气,“祝大人有何要事?”
“哦,”祝千帆眉眼微动,“刑部李侍郎说要一份祁王的用兵记录,我来送给他。”
祝千帆说着,拿出来一卷卷宗递过去。
守卫笑着接过,“好,属下帮大人带到。”
他拿了拿祝千帆手里的物件,却半天都没有抽动。
突然间祝千帆袖口匕首顺势刺进他的胸膛,一字一句道,“刑部,哪有什麽李侍郎。”
这两个人不是刑部的人,却能安然无恙地在刑部值守,只有一种可能性。
那就是刑部现在已经被攻占了。
至於是谁,猜到并不难。
守卫口中溢出鲜血,摸了摸自己腰间的佩剑,却还是没能撑到还手,就应声倒地。
祝千帆身边,另一个守卫见状立刻发作,迅速抽出腰间长剑,还未等上前,一枚暗镖从祝千帆手中脱出,毫不留情地割开守卫咽喉!
祝千帆看了一眼空荡寂静的刑部以及旁边的刑部大牢,立马掉头!
却不成想,身後去路早已被拦住。
入目所及便是乌泱泱的兵马,和矗立在兵马前方的萧云衍!
本该被关在天牢中的萧云衍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道,“把他解决了。”
话落,萧云衍拉扯缰绳,调转方向,“我们去曲江池解决那把龙椅上的人。”
深秋的风寒凉入骨,密密麻麻的兵马将京城欢庆的热闹气氛围堵在外,犹如耸立起一座高大的囚牢,正谋划着名将所有人一点点吞噬进去。
祝千帆後撤几步,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匕首。
下一瞬被汹涌而上的兵马完全淹没。
而後一点点蚕食整个皇城,蔓延到长街之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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