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你今天要做什麽?”商衔妄问。
“去医院看看沈梦月,她马上要开始新一轮的化疗了,昨天要不是碰到……碰到摸你的,我昨天中午就去了。”
“阿延,他叫molide。”
商雪延嗯嗯,“摸你的,我还知道一个没礼貌呢。”
商衔妄忍不住又笑了一下,笑声依旧不重,像是像砂纸轻柔地摩挲过檀木家具,带着点温柔的低沉感。
商雪延擡手摸了摸耳朵,“你上班吧,我去洗漱了。”
“嗯。”商衔妄说。
听到商衔妄的回应,商雪延烧红着耳尖,迅速地按下了挂断通话的按钮。
电话被人挂的利落和干脆,和以没前两人是兄弟的时候区别不大,没有那麽多黏黏糊糊的情绪,商衔妄摩挲着手机。
王菘拿着一份文件走进办公室,说完了公事,打量着商衔妄的神色,王菘聊了句闲话,“商总,今天心情不错?”
“很明显吗?”商衔妄微微一笑道,他不知道商雪延同意和他谈恋爱,是有几分喜欢,几分被感动,哪怕过几天他会後悔,这也比所有的预料美好。
商雪延上午去探望沈梦月,下午去公司,接下来的两天,因为《顺阳街日常》即将开播,他配合剧组拍摄了两天的宣传物料。
物料拍完的那天下午,王先滔客串的电影结束,回到京市约他一起吃晚饭,两个人定好一家餐厅。
前几天他离开京市的时候商雪延还愁眉不展,四五天不见,气色红润,容光焕发。
王先滔想打听一下他和商衔妄现在的关系,又怕商雪延又回到心事重重的状态,索性暂时不提了。
吃饭的地方是四合院样式仿古典建筑,雕梁画栋,钉头磷磷,曲径游廊,生意也不错,客如云来。
王先滔说:“这是上次铃姐带我见制片人来的餐厅,味道挺好的,今天我请客。”
王先滔比沈梦琨的经济条件好不少,一顿饭钱算不了什麽,两人刚准备在大厅里找一个空位坐下,有人叫了王先滔一声。
商雪延转过身,看到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露在外面的眼睛隐约有点熟悉。
王先滔认出了对方,“曲哥。”
他靠近商雪延道:“延儿,他是曲别知,曲影帝。”
商雪延怎麽说都在娱乐圈拍戏,上辈子身为侯府公子,出入奴仆成群,衆人瞩目,他没有很想做大明星的愿望,就是单纯地喜欢演戏,做剑客,做读书人,体会不同的人生,当然,能出名更好了,如果出了名,如果父母也穿过里了,他们是不是可以相逢?
但现在,他不出名,娱乐圈很多顶尖大佬他都不认识,包括现在这个。
不认识他,名字还是知道的,王先滔刚刚去演了个小角色的电影就是对方的主演,而且王先滔毫不吝啬地在群里称赞对方,态度和蔼,工作敬业。
曲别知把目光挪到商雪延身上,“这位是你的朋友吗?好像有点面熟。”
“是我朋友,叫商雪延。”
眼前的两个男生,一个剑眉星目帅的周正,挺鼻丰唇,英姿勃发的少年气,另外一个浓眉凤眼,年轻俊朗。
曲别知笑着邀请道:“就你们两个人吗?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包厢里坐,有两个你认识的演员,还有几位导演和制片。”
王先滔踟蹰,“这合适吗?”
“没什麽不合适的,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
王先滔看向商雪延,看出了他眼底的蠢蠢欲动,商雪延微微颔首。
穿过大堂,经过红墙朱瓦的游廊,两侧寒梅凋零,曲别知推开一间包厢的房门,包厢里坐了五个人,都是男生,四个年龄比较大,一个应该和他年龄相仿,商雪延认出其中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是这几年风头正盛喜剧演员,叫李海明。
一个略微招风耳的男人擡起头,笑道:“曲老师,你不是去洗手吗?怎麽给我们带了两个大帅哥回来?”
曲别知笑道:“这不正好碰到两个小辈了吗?这个是王先滔,我在拍的那部电影他来演了个小角色,手绢都转成花了,要不是知道云省人,我都以为他是东北人了,自带基因天赋。”
“是吗?”叫程总的男人露出轻微好奇的表情。
曲别知扭过头道:“王先滔,程总这是想看你转手绢呢,还不给程总来一场。”
王先滔以为自己就是来蹭吃蹭喝,顺便给大佬们留下一个好印象,公司的资源的确不错,但他自己也要努力,没想到居然需要自己表演才艺,他目光在包厢里转了一圈,“没有手绢。”
曲别知叫来服务员,不多时服务员送来一条大红色金边的手绢,电影客串的那个角色就是个东北人,从小学习二人转,能转一手令人瞠目结舌的手绢。
王先滔苦练了一个多月,虽然比不上真正的专业演员,但软软的红色布料在他的指尖飞速的旋转,像开了花一样。
曲别知:“他还会闭着眼睛转。”
王先滔把眼睛闭上,又给大家转了两分钟。
包厢里传来不轻不重的掌声,一个被称为王总的中年男人看向商雪延不认识的年轻男孩,王总道:“扶风,王先滔这手绢转的可比你刚刚跳的什麽舞有意思。”
叫扶风的男生讪讪地笑了笑。
王总看向商雪延:“我知道你,你是花洋德上部戏的男主是吧,他说你武戏非常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