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阳苦着脸,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沈教授,这丶这怎麽好意思!专家公寓啊,我一个本科生,住进去不是占了国家资源吗?”
沈怀安:“学术面前,不分身份。你的研究课题很有价值,学校愿意为未来的学者提供最好的支持。”
“还是别了还是别了!”夏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东西特别多,搬家太麻烦了,光是我那些参考书就得装三大箱!劳师动衆的,不好,不好。”
“我可以安排搬家公司,全程你只需要在旁边看着就好。”
“我这个人认床!换个地方睡不着,一睡不着就没灵感,没灵感就写不出论文,写不出论文就毕不了业……”夏阳开始抓耳挠腮了。
沈怀安推了推眼镜,镜片後的目光深了一些。
“是吗。”他轻声说,“我还以为,你只是单纯地不想搬。”
办公室里的空气安静了一瞬。
夏阳的後背有点发凉,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
“没丶没有的事!我就是怕给您添麻烦!”夏阳赶紧找补,“而且我朋友对我挺好的,真的!我们相处得很愉快!”
“是吗。”沈怀安站起身,走到夏阳身边,替他整理了一下刚才被自己拉扯得有些歪的衣领,“既然这样,那就算了。是我考虑不周。”
他的指尖轻轻擦过夏阳的锁骨,带起一阵微小的痒。
“论文的事,有问题随时来找我。”
“一定一定!”
夏阳点头如捣蒜,抱着那几本厚书,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出了办公室。
好险。
这位沈教授,段位太高了。
得赶紧记下来,这是“高知斯文败类型霸总”的高级话术,主题是如何用看似合乎逻辑的关心,将猎物诱入精心布置的牢笼。
……
夏阳一路快走,心里盘算着新素材,回到了秦家别墅。
他刚推开门,就看见客厅里,秦墨和温景然不知道在说些什麽。
真是害怕什麽来什麽。
“阳阳,你回来了。”
温景然听到动静,转头看向玄关处。
夏阳感觉自己的头皮都麻了一下。
“温医生?您今天不上班吗?”
“特地为你请了半天假。”温景然站起身,朝他走来,“阿墨说你最近为了论文,人都憔悴了,我带了些简单的设备,帮你检查一下身体,免得你仗着年轻不爱惜自己。”
夏阳求助地看向秦墨。
秦墨放下茶杯,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景然是这方面的专家,让他看看,我也放心。”
好嘛……
夏阳只好认命地放下包,在温景然指定的长沙发上坐下。
“来,把外套脱了。”温景然打开箱子,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各种医疗器械,“衬衫扣子解开两颗,我先听一下心跳。”
夏阳依言照做。
温景然拿出听诊器,冰凉的金属头毫无预兆地贴上了他的胸口。
夏阳冷不丁被冰得一哆嗦。
“别动。”温景然的手掌顺势扶住了他的肩膀,温热的掌心和冰凉的听诊器形成鲜明对比,“心跳有点快,是跑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