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不必在意每一个人的看法,他在乎的,只有放在心上的这些人。
而这些人也始终相信着他,风时别已经心满意足了,他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无所谓值不值得。
说白了就是要对得起自己。
空蒙已死,裴棋也一起没了生息,原本围聚在周围的魔族早已没了踪迹。
这一战,风时大获全胜。
可却只有极少的人在为他欢呼。
使用过的鬼器已经在他体内消失不见,应当是成了那心魔的一部分。
风时运气调息,很快便恢复了大半的状态。
邱长洲迎上来,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只是笑着笑着,他的眼眶便又红了。
片刻後,有些不太好意思的低头抹了抹眼。
风时明白,这是在走到一直想要追逐的尽头之後,回首看遍从前过往,而泛起的心酸。
为从前发生的那些事画上句号,化解心中的不甘与执念。
这一路走来,他们都经历了太多,失去了太多,收获的只有痛苦和仇恨,而当这份痛苦和仇恨消解过後,便会蓦然从心底升起一股茫然。
活着的人,只能靠迟来的弥补来抚平伤痕。
得到後失去,失去愤恨,愤恨後释然。
往事终究不堪回首。
他们知道,从今天起,便要真正向前看了。
风时拍了拍邱长洲的肩膀,笑说:“或许得给你评一个,最爱哭金牌奖。”
邱长洲别着头,不断擦眼泪,还嘴犟:“明明是小师弟最爱哭!”
极其不会哭的沈颂鹤无辜躺下,连头发丝都透露着无语:“………”
许檐也对邱长洲翻个白眼,冷嘲道:“甩锅都挑不出个人选。”
邱长洲厚颜无耻:“就是他!”
风时忍不住笑了出来。
三个人闻声看过来,随即亦是相视一笑。
离开了驯兽场,回去宗门的路上,已经有不少流言蜚语传了出来。
有说风时实锤入魔的,也有说他只是暂时压制了魔性,说不定某日就会大开杀戒。
传出谣言的人讲的绘声绘色,搞得修真界人心惶惶。
风时本来是不想管的,想着过不了几日,流言便会不攻自破。
但他没想到,不日之後,居然会有数个宗门联名声讨,要求崇山宗交出风时。
“只不过是测一测罢了,又不会伤到人,你们予我个放心不行吗?!”有老顽固更是直接到崇山宗闹事,要叩风时的灵。
邱长洲直接给人吃闭门羹,还飞信扬言道:“一天天的就你们破事多!修真界就是被你们这些人搞得乌烟瘴气!”
“我师兄杀了那两个魔头的功绩你是一点不提啊?就知道死咬着一点,你们他娘的是属王八的吗?!”
来声讨的人被他气的直冒烟,险些直接驾鹤西去。
风时在忆鹤峰听到风声,不由得叹息一声,感慨人心多变。
最後上门闹事的人实在多了,风时只好现身。
终于盼到风时出来了,那些人却都一个个鹌鹑一样,缩着脖子噤了声。
风时直接走到那打头的面前,语气平淡道:“你说我是魔?”
那老头擡眼狐疑的看着他,目光格外警惕,半晌才蹦出一个字:“对。”
风时闻言一笑,应道:“好。”
“既然是你提出这个看法的,就请你自己找出证据来,说服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