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呢?”
“没有联系的。”
“朋友?”
“没有”
季逢一下就察觉到了问题所在,他无言顿了几息,“你现在多大了?”
“23。”朗朗神情低落,整个人萎靡得很。
季逢问:“你不上学了吗?”
“我很早之前就休学,我不喜欢学校。”
朗朗低头看着白色的被子,悄悄将手攥紧了。
没有家人,没有亲戚朋友,也不上学,季逢看他的样子也像是正在上班的样子。
怪不得会想跳海呢,完全没有牵挂的人。
光是听着他说,季逢就感觉到了孤独。
一时之间,季逢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劝起,嘴巴张合几次,也没能说出什么来。
“我爸妈是五年前车祸去世的。”朗朗的食指无意识的痉挛着,他没看季逢,只是一个劲儿的盯着被子,断断续续的说道。
“他们都是名校出身,一直以来对我都是严格要求。”
“我很厌学,所以他们去世之后,我就办理了休学,他们给我留了一大笔存款和保险金,然后我就一直在家里,和汤汤一起。”
朗朗抿了抿唇,“汤汤还好吗?”
季逢斜了一眼躲在朗朗怀里,哭得抽搐的边牧,“不太好。”
朗朗抬头看向季逢,眼里堆满了焦急和担忧,“它怎么了?”
“因为你想死,所以它哭得很伤心,已经哭了很久了。”季逢坦诚道。
季逢说得直白,朗朗泪水又浮了出来,“对不起”
还要当朗朗的小狗
季逢沉默一刻,“名字,身份证,我先帮你办理住院。”
“穆翰学。”朗朗低着头,念出了一串数字。
季逢先去帮朗朗办了住院,回来的时候,朗朗已经躺倒在床上了。
他侧躺着,弓着背,本就瘦弱的身材,衬得更加弱小。
季逢望着他的背影,觉得处处都透着一股可怜的气息。
可良言不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
他们素不相识,又怎么会因为两三句话,而放弃寻死的心。
但是季逢还是忍不住走过去了。
他坐到床边,垂眼望着躺在朗朗怀里的边牧。
它正眨着黑溜溜的眼珠子,望着朗朗,眼中还蒙着泪纱。
“原来小狗也会流眼泪,我以前都不知道。”
季逢好像是在对朗朗说,又好像是在对自己说。
“汤汤,它又哭了吗?”朗朗嗓子肿得厉害,说话只能用气声。
季逢没有直接回答,他看了看窗外,自言自语的说道,“小狗也知道海水很冷,呛水很难受啊。”
朗朗用没打针的那只手盖住了哭得肿痛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