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寻的眼睛在黑夜里看起来极其渗人,“所以我来找你了。”
狄堰被吓得脑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钟寻拽着狄堰的头发,将人拖进了浴室。
水声,和断断续续的求饶声,交杂响起。
几息之后,钟寻哼着歌从浴室走了出来,随后翻墙走了。
浴室门开着,地上到处都是水,全部都是从浴缸里溢出来的。
狄堰双眼紧闭,脸色苍白,背部朝上,身体飘在浴缸的水面上,短发在水里散开。
整个人毫无生息,像是死了那一般。
从窗户翻出去的钟寻,飞在半空中时,突然想起了什么,打了个响指。
下一秒,狄堰浴室里的水全都不见了。
狄堰‘砰’的一声,砸到浴缸里,紧接着,他兀得睁开眼睛,急促又用力的大口喘息,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
他躺在冷硬的浴缸里,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中滚落。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哭嚎着,颠三倒四的说些胡话。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保姆进来叫他起床。
陈锦竹
钟寻落在了季逢房间的阳台上,轻而易举的打开阳台门。
不知为什么,他现在特别想见一见季逢。
钟寻眉眼间带着几分兴冲冲的意味,走了进来。
此时季逢睡得正熟,被子被他踢到了一边,呼吸声平稳又缓慢,丝毫察觉不到有人进来了。
钟寻走到床边,垂眼望着季逢的睡颜。
然后他坐下来,抬手将刚刚从狄堰拽下来的几缕发丝,放到了季逢的手掌里。
他看着季逢,语气里夹杂着一些意味不明的笑意,“战利品。”
钟寻眉眼弯了弯,黑眸变得深邃,他伸手轻轻抚开了,散在季逢额头前处的碎发,唇角不自觉的弯起。
很多时候,他都可以直接出手,那些人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季逢那一副费劲巴拉、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样子,在他眼里相当好玩。
钟寻饶有兴致的看了季逢一会儿,不过得不到季逢回应的他,很快就觉得无聊起来。
他眉眼间的兴奋就消散了,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一声叹气。
若是季逢不用睡觉就好了,若是季逢能跟他一样就好了。
这个念头突然就出现在了钟寻的脑海里。
钟寻自己都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他就被自己这荒唐的想法逗笑了。
他从床上起来,准备回自己的房间睡觉。
倏地,钟寻像是感觉到什么,眉心皱起,眼神锐利的望向阳台。
一只红眼乌鸦,站在阳台栏杆,歪着脑袋看着屋内。
在钟寻目光看过来的瞬间,那只乌鸦立刻飞走了。
钟寻追到阳台,望向乌鸦飞走的方向,眼神闪过一丝阴鸷。
片刻后,他收回视线,将阳台门关好,又拉上了窗帘,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