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今昭又问:“你生什么病了?”
“小病。”温青宴有些不耐烦了。
“注意身体。”越今昭表面上是在关心温青宴,其实真正担心的是自己和基地成员的利益:“到时候研究病毒解药还要靠你。”
温青宴无意多言,站起身告辞。
视线掠过桌面的刹那,温青宴怔了怔。
紧接着立马问道:“这怎么会有一张宋南初的照片?”
怎么一副大婆打小三的语气?
越今昭心里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他顺着温青宴的目光看过去——书桌的右上角,有一本敞开的书,书页间夹着一张宋南初的照片。
这张照片是越今昭最喜欢的一张,每次看书前都要看好几遍。
照片里的人刚洗完脸,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脸几乎贴到镜头,像是被近距离抓拍的特写。
只有越今昭知道,这是他隐秘的小心思。
这张照片是他截取下来的、第一张属于宋南初的监控截图。
画面中,宋南初似乎毫无防备,脸离那个藏在盆栽里的针孔摄像头极近,眼中却带着一丝探究。
那一刻,越今昭心跳得很快。
他屏息看着监控,看着宋南初伸出手,拨开盆栽的绿叶——隐藏的摄像头就这样暴露在视线中。
越今昭应该害怕,应该心虚,应该紧张——毕竟没有人会喜欢自己的生活活在别人的监视下。
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感到罪恶或者慌乱。
他只是盯着宋南初的脸,鬼使神差地,将这一幕截了下来。
画面中,宋南初的反应非常平静,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
他盯着盆栽看了几秒,随后若无其事地将它摆回原位。
是没现?还是根本就不在意?
越今昭想不明白。
但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因为宋南初现了却没有阻止,因为他的纵容,越今昭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已经截下了六百多张照片。
思绪骤然抽离,他立刻将书本合上,抬眼看向神色莫名的温青宴,沉声道:
“我有我未婚夫的照片不是很正常吗?”
温青宴仍陷在方才那张照片的冲击中,整个人都神思恍惚,脑子里想的都是宋南初睡衣敞开的领口,和湿润泛红的脸蛋。
这句话明明很平常,挑不出任何毛病。
但温青宴却浑身一僵——他觉得越今昭在给他下马威。
不然为什么不直接说宋南初的名字,而是说“我未婚夫”这四个字?
想到这,他面上再无笑意:
“这年头还搞包办婚姻真是不多见,你问过南初的意见吗?”
越今昭将书连带着照片一起放进抽屉,听到这话,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他掀了掀眼皮:“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问出这句话的?”
温青宴笑意渐冷:“我只是看不惯有人用强权逼人和自己结婚这样的龌龊勾当。”
“那你想多了。”越今昭说:“宋南初当然愿意和我结婚,毕竟这件事还是他跟我提出来的。”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我自然不会相信。”温青宴微笑,“不过也没关系。”
他慢慢道:“在末日,婚姻是最靠不住的关系。”
“不是吗?”
没有法律效应,离婚都不需要走程序,只要宋南初想悔婚,那越今昭算个什么东西。
“你说这话是想表达什么?”越今昭不怒反笑,嘲讽道:“你不会真跟基地的那些人说的一样,是个道貌岸然、表面清高实则下贱的倒贴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