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了皱眉,有些苦恼,“嗯,暂且称呼她为朋友吧。”
“那人一直很照顾我,可那次滑雪,她把我推到了山崖。”
时知许正拆着药膏盒,闻言,动作不由顿了顿。
“滚落的时候,後腰撞到了岩石尖。”
程意嗤笑一声:“後来我才知道,她接近我,是想让我爸妈给她家投资,但我爸妈没有。”
无端地,这份怨恨狠狠划到了小程意的身上。
“我没有洗掉这道疤,它的存在时刻警醒我……”
“不要识人不清。”
啪嗒——
药盒砸落在地,金属撞击瓷砖,震出回响。
程意转头,面露疑惑,只见时知许正弯腰捡着药盒。
“抱歉,没拿稳。”
程意笑了笑,轻描淡写道:“其实我还挺庆幸自己被推下山崖。”
很匪夷所思的一句话。
她补充道:“要不是我受伤,叔叔不知道还得流浪多久。”
时知许动作一僵,随後直起腰,望着她的後背,沉默不语。
“我是熊猫血,当地医院没有库存,找到了叔叔给我献血。我爸一见到他,就拉着他去做鉴定。
程意叹口气,继而笑道:“没成想,叔叔就是我爸失散多年的亲弟弟。”
时知许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药膏不是很好,我去重新买。”
程意刚想说不用,身後门“哐”地关上。
没法子,她拽好上衣,静静等着时知许回来。
可最终也没等到,是时知许的助理送来了新药膏,帮她上的药。
後来,一连三天,除了定时的饭点报备,程意没有见到过时知许一面,那人连家也没有回……
—
许晏大楼下,有辆银色轿车静静停着,车窗大开,程意将手搭在方向盘上,百无聊赖地望着行人,此时天色已近黄昏,晚风柔柔拂过脸庞,好不惬意。
她是来堵时知许的。
眼看着夜色渐浓,程意不免有些急,频繁看着腕表,突然眸色一亮,啓动车喊道:“知许!”
时知许脚步一顿,循声望去,不免有些怔愣。
朝她开来,程意暗暗皱眉,怎麽觉得她好像更清瘦了。
“抱歉,等很久了吧。”
程意摇头,探身拉开副驾,面露惆怅:“时教授可以陪我几个小时吗?”
“不多,三个小时就好。”
看她心事重重的模样,时知许颔首,坐入了车中。
车身略微下沉。
转过头,程意不露声色地弯起眉眼,挂挡驶离。
观察着路况,她问道:“不好奇要去哪儿吗?”
时知许其实并不好奇程意会带她去哪儿,不论怎麽样,她都会顺着她的。
但还是配合道:“我们要去哪儿?”
程意升上车窗,打开音响,慢悠悠应她,“保密。”
故意挑起好奇心,卖弄关子。
时知许笑了笑,没有追问下去,专注地听着音乐。
没过多久,车停了下来。
时知许看着城堡梦幻的大门,不由怔愣。
身侧车门被拉开,程意单手撑着车门,漫不经心道:“最近压力有点大,时大夫能陪我逛游乐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