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看了,拿出一个小钱袋,拉开绳结,里面竟是一堆的金币。“就是这些金币了,徒儿数了数,总共29枚。”他写下。
29……净光垂眸,既没收回来,也没推回去。
“上师,这是谁给你的啊?”无相疑惑写道。
看上师这麽凝重的样子,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
他沉默片刻,正要写下,突然听到不自然的擦碰声,明白是暗卫察觉到了异样,送个茶的功夫无相待的太久了。
他摇了摇头,道:“天黑了,你快回吧。”
无相不明所以,只得先行离开。
待他走後,四周静谧地犹如无人之境,可净光知道,外面至少还有四人蹲守着他。
王上疑心重,始终对他无兄弟之谊,他欲开战,就要想着後路,王族中除了王上就馀他有继承权,自然要提防着些。
寒风一阵,他起身关闭窗户,莹莹一盏小灯照在床头,他靠坐在床上,拿出藏身的两个信封。
一个已浸了水,皱皱巴巴;另一个则洁白如新。
他先拿起浸了水的信封,轻轻撕开封口取出里面的信件。
烛火衬着他的脸庞,格外认真。
一滩被水晕染过後的黑漆漆字迹,什麽也看不清。他举起信纸对准烛火,紧皱眉头,火光透过纸面依旧看不清晰。
“罢了……”他缓缓叹口气,拿起另一信封,心中却已不抱希望。
撕开信封,再小心翼翼地取出来,缓缓展开。
不过三行簪花小字,清晰明朗,却叫烛火旁那人的脸色,渐渐通红……
【我一定会对你负责。】
他猛地次开眼,将信纸叠好重新塞进信封,再用胶死死黏紧,扔到了床下。尤觉不够,他拿起桌上的念珠,来回地走动念经。
一连串的动作,不可谓之不迅速。
突然,他摸到佛串上独有的阻塞感,垂眸看去,竟是那夜的佛串,他手中骤然脱力,佛串险些掉落,但下意识又握紧了。
……
守门的小僧回了话,说是信件已销毁,驿使这才放心地返回。
可算是可以给主家交代了。
他回到敦煌时,已是半旬後,若生给他结了账,得知信已销毁後,更是开心地又给了他一枚金币。
驿使高兴不已,临走前一个劲地叮嘱:若是还有这样的好事一定要叫他。
若生一个白眼翻过去,“好事”?以後她写信一定非常认真,绝对不会再搞错。
说起来,在得到驿使的确切消息後,若生终于敢继续写信寄信了。
要是那封信没被销毁,她可就真的感觉再写信很丢脸了。
于是,她当天再次写了一封信寄去,并且准备每日都要去寄信,其实每次寄信都要花费许多钱,但若生现在不在乎了,因为她真的有钱了。
自奶茶店铺开到了城中,迅速火爆,连着来自遥远的罗马商队都会来品尝。
来往的人越来越多,店铺更像是一种交流打道的场所,来自不同国家的人侃侃而谈,若生虽然听不懂他们说话,却很喜欢这种氛围。
于是趁着钱够的时候,立马着手将店铺扩大,摆了几十张桌椅。
可突然有一天,店铺中来了一群奇怪的汉人商队。
其实店铺中每日往来商队许多,汉人也不足为奇,起初若生也以为这一群人不过是普通的商队,他们每日买买奶茶,坐下来闲谈,俨然如寻常客人一般。
可突然有一天,三人饮醉在殿中闹事,若生焦急等着郡公府兵卒来处理。
忽然几人闹到那群汉人商队面前,打杂辱骂,也不知发生了什麽,突然剑光一闪,几颗血淋淋的头颅顺着阶梯滚滚落下。
客人们吓得四散而逃,而若生本来是想劝说的,便在事发前走到了汉人商队面前。
三颗头颅从她身侧划过。
猝不及防地看到这一血腥的场景,若生大吃一惊,向罪魁祸首望去。
只见桌上一男子身材魁梧,他举止豪放地大喝一声後,将碗碟通通砸在地上,缓缓举起一把沾了血的剑。
剑後一翩翩公子,身着白衣,从头至脚都用帷幕遮盖,他缓缓拉开帷幕,眼中冷冷的寒光直刺过来。
若生转身惶惶然一看,店中空空如也,一片狼籍,竟只剩下她与三个无头尸体是外人。
她心中一惊,又转过身来,只见汉人商队之人一个个站起身来,面朝着她,往常笑意盎然的客人消失了,只馀一张张冷漠无情的脸。
若生简直欲哭无泪。
这都是造的什麽孽,竟然让她碰上了凶杀案场!
不待逃跑,一个手刀砸下来,她蔫蔫地倒下去。
临倒下前,她听见白衣男子张了口:“黎东,将她捆起来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