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叹一声:“少饮些酒吧。”
尉迟胜耀喝多了,再说也无益,净光明白了,打算後面再来。
他吩咐完侍人,转身离开,到了门口还能听见他喋喋不休的吵闹声。
“你们都给我滚蛋!”
净光摇摇头,看来尉迟胜耀早已将亲征放在心上,他一向要强,必不可能随意放弃。
只能再行险招了。
……
一夜未眠,若生怎麽也无法相信法师竟然是王族之人。
他吃的那麽随意,住的也是简朴,甚至睡的床还是草席。
这他都能忍受?
若生转换了一下思维,觉得要是自己绝对做不到。
可她突然想起客人说的于阗王族会灭绝,难不成法师会有大难吗?
若生又是心惊胆颤,直到第二天,顶着黑眼圈摆摊。
这次,她一边卖着奶茶,一边向客人打听着于阗和法师的情况。
“于阗啊,多年战乱,过得那叫一个水深火热啊。”
“以前倒是挺繁荣的,都怪现在的于阗王,说起来,净光法师还传闻是于阗王的弟弟。”
“假的,要是真的,当王子哪不比当僧人好。”
这倒是,若生点点头,谁愿意吃苦,而且看起来法师很能吃苦,怎麽也不像王子。
难道他也有可能不是王子?那念珠上的字怎麽回事?“尉迟”两字还好解释,可身後跟了“净光”两字,总不能是分开的吧。
若生简直一个脑袋两个大。
“不过小娘子也莫太担心,于阗好歹几百年的国力,不至于一击就倒,还能抗很久。”一客人见她脸色不好,安慰道。
“那还能抗很久吧。”若生不想法师陷在危险中。
呃……客人面对小娘子焦急万分的眼神,一时不敢说出实话。
“会很久的”他安慰道:“会的。”
其实,于阗说不定哪天就灭了,他是个商人,又怎麽会懂这些呢。
不过这些日子,连着商人都尽量不经过于阗,说不定确实有大灾将至。
但见小娘子这般害怕,他还是不说的为好。以免连奶茶都没得买了。
若生不晓得客人的心思,只知道法师尚在安全范围内,便安妥了。
想起还想给他寄信,驿站入了傍晚便不再收信,只能再等一夜。
可她看着依旧颇长的队伍,一时又走不开。
便叫上了麦朵。
“麦朵,劳烦将我屋里枕头下的书信送去驿站。”
麦朵闻言道,立马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好的,姊姊,我这就去。”
书信丶书信……她念着,一边擦着手翻开枕头。
只见下面平铺着两张信封。
要寄两个吗?麦朵疑惑地想着,拿着书信准备去问下姊姊。
她跑到摊前:“姊姊,这两封信都寄走吗?”
若生忙得不可开交,嗯嗯地点点头。
麦朵明白了,立马揣着手中的书信朝着驿站跑去。
到时,正正好赶上,麦朵付了钱,将信递给驿使。
驿使装上信,跨上马。
随着马蹄飞扬,黄沙风舞,两封信裹挟着女子的歉意与相思,送上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