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夜爬?”江稚鱼这才知道向晚澄说的又能看烟花丶人又少的地方居然是山上。
虽说他们家本来就在山上,向晚澄说的地方不算太远,但也确实要走一阵儿。
江稚鱼上回来还是初中的时候,也是跟向晚澄一块儿。
这地方不太出名,算不上什麽景点,人自然少。
向晚澄:“嗯,走不动了?”
江稚鱼:“怎麽可能?!”说着又提速,试图向向晚澄证明这点儿路对他来说游刃有馀。
江稚鱼哼哼两声,又挺不经意地说:“你要是累了,我可以拉着你。”
没回应。
转头,向晚澄问赵清浔要不要喝水。
赵清浔摇头说不渴,又有些惊讶:“你带了水吗?”
“嗯,我装了三瓶水在包里。”
江稚鱼:!
感情她还一直负重在走,他就说向晚澄怎麽还背个包出来。
“还有相机,待会儿可以拍照!”拍立得是洛溪送给她的,让她没事多记录。
猫猫瞳孔震颤,猫猫伸手“喂,我来背吧。”
向晚澄瞥他一眼:“不用。”
猫猫收回爪子,向晚澄说不用就是真的不用。
虽说人是不算多,但也有其他人,大概都是附近来看烟花的,年轻人居多,和朋友们三三俩俩结伴而行,他们也是其中一部分。
向晚澄超过江稚鱼的时候拍了他一下“比比谁先到上面,小鱼。”向晚澄向江稚鱼发起挑战,她还冲江稚鱼扬扬下巴。
江稚鱼瞧她背包不见了,去哪了?
扔了?噢,扔赵清浔肩上了。
噢。
赵清浔:“不用管我,加油。”他冲江稚鱼笑笑。
“喂,向晚澄,你耍赖!起点不一样!”江稚鱼追她。
“兵不厌诈。”向晚澄头也没回,速度更快往上爬,和江稚鱼拉开距离。
这家夥,以前教她的现在用得还欢啊。
坡不算抖,路两旁有路灯的,甚至能看清脚下的石板路。
冬天的夜风贴着地面滚过来,带着枯草和泥土的冷味。
江稚鱼後颈冒了层薄汗,他盯着那截被夜色浸成深灰色的台阶,往上,是向晚澄的背影。
明明被灯光照着,清晰可见,可又好像随时会隐没于夜色之中。
怎麽办,想跟上她,跟不上;想抓住她,抓不住。
明明不远也不近。
比起江稚鱼,向晚澄根本没有在想什麽,距离是她估摸好的。
不用急,向晚澄心想着,脚步却轻快得很。
靴子碾过枯叶发出“咔嚓”的声音,混着自己均匀的呼吸声。
超过其他慢悠悠结伴夜爬的人时,身後隐约传来他们的说笑声,可是向晚澄又离远了,声音就像是被风揉碎了,反而衬得周遭更静。
风带着冬夜特有的清冽,吹到向晚澄脸上,她不觉得冷,只觉得舒服。
向晚澄喜欢这种感觉。
她颇为游刃有馀,还回头看了看江稚鱼。
小鱼显然是因为住院,还有运动量减少了,体能不如之前,但这个强度对他来说是没有问题的。
让向晚澄有些惊讶的是,再往後些,赵清浔居然也跟上了。
大概是注意到向晚澄的视线,赵清浔好像在冲她笑。
向晚澄也扬起嘴角。
回头,继续往前。